同样的事情。”
“我、我还是不太明白。”
“军功,索萨,我们需要军功。而要衡量我们这种队伍有多少军功,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我们杀了多少异教徒!”他停顿了一下:“懂了么,索萨,军功是抢来的!”
“所以你就…”
“没错!”还没等我说完,他就一拍桌子打断了我的话:“异教徒只有那么多,我们得争分夺秒。”
“可是那些村民…他们…”我还是有点儿不能接受。
“其实那些村民想活下来很简单,只要他们在我们进攻之前把异教徒都供出来,并发誓成为同铸会的信徒,然后承诺在村中修建教堂,定期礼拜,就没人能拿他们怎么样了。所以说,我们屠村还有另外一个作用…”
“杀鸡儆猴?!”
“就是这个道理。”费雷罗赞许的拍着我的肩膀,却又叹了口气说:“你以为我愿意天天带着这帮人满世界瞎跑么?我也想趁早儿把差交了,好回第九军团去。整天跟这些三教九流的小教派打交道,除了消磨时间之外一无是处。”
“其实他们不是炽天之翼的人,对么?”我说。
“明显不是嘛,从旗帜上就看出来了。”
“那为什么都说他们是炽天之翼呢?”
“因为这是我说的。”费雷罗略显得意的笑了起来,同时将杯中的酒添满:“要知道,让士兵们去憎恨一个老对手,要远比给他们树立一个新敌人省心得多。”
我做了个继续的手势,不再插话。
“这些小教会组织松散,人少势微,很快就会被我们剿灭,这样不但消耗了人力、物力,还对教会没多少好处。可是如果把它们都说成是炽天之翼,就能进一步加深人们对它的仇恨…”在昏黄的灯火中,费雷罗面目好像也变得阴森起来:“这样人们就会认为害得他们连年征战,没法安居乐业的罪魁祸首就是炽天之翼!然后它的教徒们会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越来越多的人也会因此加入到讨伐炽天之翼的队伍中来,最终将它彻底击垮!”
“这些都是你总结出来的?”我回味儿着费雷罗的一席话,总觉的有些后背发麻。
“那倒不是,应该算是潜移默化吧。当你在军队里待久了,很多事你自己也就能悟出来了,至于我就是从我的老上司那儿学到的——怀特。黑豹,第九集团军的总指挥,我就是从他手下抽调出来的。”说到这里,费雷罗懊恼的摇了摇头:“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说什么也不该接下这苦差事的!”
“我原本以为同铸会的主旨是包容和互助。”我有些嘲讽似的笑着:“现在才知道是仇恨和恐吓。”
“行了,老弟,别想那么多了,没用。”他将最后的酒一饮而尽:“我看出来了,你跟那俩杂牌儿法师不一样,我想交你这个朋友,所以才跟你说了这么多。但是很多事儿没必要让太多的人知道,毕竟我们是…为了光明,不是吗?”
“为了光明…”我自言自语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这应该算是同铸会的通用语了。祈祷的时候,牧师会虔诚的说,为了光明;结婚的时候,新人们会幸福的说,为了光明;打仗的时候,战士们会怒吼着,为了光明!就算参加葬礼的时候,都他妈会有人哭着说,为了光明…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怀疑,人们说这话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过这句意味着什么?好像只是你在说,他在说,所有人都在说,所以我也要说似的,至于什么是光明?为了光明什么?怎么就为了光明?似乎根本没人在乎…
也许…这就是宗教存在的意义,让一切不明所以的事情都变的理所当然起来,所以我现在会点着头,用一副很虔诚的表情对费雷罗说:“为了光明,上校,我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