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站起来的同时，第一个火球已经飞了去。没错，我并没有瞄准，因为我面对的是一大片目标，我只要把火球扔到几十只火把里就够了！说到这里我已经打了第二个，而第三个的咒语也即将念诵完成。

“少爷，你以后是要留在这里当盗了吗？”娜塔莉小心拭着我手臂上刚刚纹上的狼牙纹。

“我只要把火球轰到队里，受了惊吓，队形了，自然就冲不起来了。”我小声回应。

“在我让你手之前，别动。”豺狼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靠你了，伙计。”

我一边冲人群一边继续施法，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我不停的轰着，在那些哭喊声中，将黑夜照成白昼，在耗光所有力之前，谁都别想让我停下！

我看了看床的和凉透了的饭菜，怀疑自己可能已经睡过了一整个白天。翻下床，披上了一件从战利品中搜刮来的丝绸外衣，打算去走走。

我们回到山寨，大吃大喝，没人再留意那两个死人和那几个为他们悲伤的朋友们。我们狂着，歌唱着，笑骂着，我和豺狼一起坐在人群的中央，沉浸在呼声中，泡在烈酒里，觉得那几个中年大妈都没那么难看了。

第一个火球炸了开来，谢天谢地，人群中立即响起了叫喊声和嘶鸣声。而此时豺狼已经带人冲了下去，队前方和后方也同时亮起了火把，山鹰和棕熊已经到位了！

“我知当盗不好，我也想接着当少爷，可我早他妈不是少爷了！”我一把将她推开，指着她的鼻说：“但是你一直都有的权利，怎么样，你要了吗？！”

“我没说要走啊，少爷，我没说要走啊！”她被我推倒在地上，却立刻爬了起来，拽着我的衣角苦苦哀求：“我知自己错了，少爷，您别生气，别赶我走，好么？”

除了几个死去的卫兵和商人，还有几匹一直不肯安静下来而被刀砍死的，所有人都束手就擒，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除了少量被烧毁的布匹外，丝绸、首饰、钱财，还有卫兵们的刀剑，我们满载而归。豺狼放掉了所有投降的人，还有他们的——我们没法把到山上，更没有多余的粮放养。

队从我们面前走了过去，豺狼依然没什么反应，不知他在等待着什么，这时黑暗中突然传来了几声猫鹰的鸣叫，豺狼的睛亮了起来：“就是现在！”

我躺在豺狼新给的房里，依旧脑胀，边的娜塔莉早已睡着了，伴着那些涸在脸上的泪。天还没亮，我却再无睡意，一旦酒醒了就很难再睡着，我一向如此。

我抬起，月黑风，估计很少有人愿意在这时候门散步，这多半是因为小时候大人们讲的那些故事，就像我的妈就曾怪气

“我不走。”她拉住我的手说，我看着她的睛，觉得自己的面孔正在那片湖中一一变得朦胧：“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少爷，就算你赶我！我向你保证！”

我们埋伏在队斜前方不足二百米的地方，看着那片缓缓接近的火光，只等山鹰的信号。我趴在豺狼旁边，正在想为什么在这样的绝对优势面前他的神会如此凝重，他就压着嗓音对我说：“商人和货都在背上，一旦冲起来，就很难拦住。所以得先让他们起来，懂我意思吗，索萨？”

“那当我决定留在哪儿的时候…”我松开她，翻了个，背对着她躺倒在床上：“少废话！”

“听着，你没必要一直跟着我。”我扯起她的发，看到她那张被泪淹没的脸庞，刚才的兴奋劲儿似乎在一瞬间散去了：“你随时都可以走，这不是气话。”

“可是…可是当盗不好呀。”

虽然我们这边也死掉了两个倒霉鬼，不过这仍然是一次近乎于完的抢劫，据豺狼说，狼堡已经至少半年没有这么丰厚的收获了。他对我赞许有加，而我发现所有人看我的神儿也发生了变化，包括那只山鹰。

“是啊。”我醉迷离的说：“至少暂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