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你可以选择留下。”我讨厌听到安德烈的声音，就算他本不是在跟我说话。

我把法书怀里，把画儿叠好了放贴的衣袋里，然后自顾自的向楼下走去，任由她吃力的背起包袱，步履蹒跚的跟在后面。在楼梯又一次不可避免的见到了那帮人，他们看着我，表情跟我刚回来时没有丝毫变化。我盯着安德烈想说几句狠话，然而还在隐隐作痛的下让我放弃了这个想法，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他妈还是有文化的。

“少爷，咱们什么时候发？”

我转过，再一次站在了这幢建筑面前，前后相隔不超过一个钟。从现在开始也许我很久都不会站在这幢建筑面前了，我竟然有些留恋这里，留恋这些不知所云的画，留恋这些已经有些褪的墙，留恋到想把这一切付之一炬。

好吧，让我们来想一些现实儿的问题，比如说，我他妈现在应该去哪儿？！

五年了，这是她跟我的第五个年，从我十七岁开始直到今天，看样还会持续更久。从安德烈把她带到我面前的那一天起，她就开始负责我日常生活的一切，当然一些必须由我亲力亲为的事情除外，也终于帮我摆脱了那个年近五十的老妈，让我恨不得对她激涕零。

她还挂着泪痕的脸上立刻绽放了笑容，开始手忙脚的整理衣，就像一只活蹦的兔一样。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她，目不转睛，就像在看…

我不耐烦的瞪了她一样，有一掌把她到床底下的冲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言使我原本就不怎么有条理的思维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混，但是当我看到她面前的大包袱时才突然意识到——我好像真的应该离开了。

她总会净利落的完自己该的事，然后安静的呆在某个角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对于她的这特质我只想说，她真是个天生的下人。

很好，当我什么都没说。

“少爷，您能不能…先让一让？”

作为一个贫穷的，下贱的，农民家的女儿，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充满了新鲜，但是她总是很好的控制住自己，而不会像那些愚蠢的泥一样总是忍不住碰这动那。

虽然自从我知就算自己夜不归宿，安德烈也不会真打断我的之后，我就很少呆在家里，但是作为我的贴女仆，我们总是少不了要有些集。于是在某一年的某一个夜晚，我们毫无征兆的，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关系。我早已记不起那些细节，只记得当时的我好像跟谁都可以，至于她…**的时候我一向都不习惯察言观，所以我总觉得…

娜塔莉站住了，而我也在停在了门，当然还不至于回过去看她。五秒钟后，我又听到了她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也彷佛看到了自己脸上胜利者似的笑容。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我握双拳对已经开始满冒汗的娜塔莉咬牙切齿得说，就好像把我赶来的人是她一样。

“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少爷。”娜塔莉回答。

没错，我应该尽快城，但是我还是想先去听听我那帮朋友的想法，也许我还想再跟他们喝一杯酒，也许我还想看看那个酒保是不是给我找来了伊莎贝拉，也许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还没有众叛亲离。

在烈焰红门，我看着娜塔莉拿给车夫一个银币，然后跟车夫在应该找回

不知为什么，我不想再想下去。

划过脸庞，滴在我的肩上，即使隔着我的外和她的长裙，我似乎也能受到她的温度。

我还记得第一见到她时的觉，她长得很乖，而之后所发生的也一直都在证明我的睛是雪亮的。她站在那里，素颜，五官致，棕的长发略显凌的挽在脑后。穿着一灰的布长裙，陈旧却洗的很净，一双浅褐的睛胆怯而又好奇的四下张望着，直到跟我四目相对，不过这个过程只持续了不超过三秒钟。没有多少女人能够坦然接受我…那神的目光，当然，伊莎贝拉们除外，也只有在她们面前我才会觉得自己像个少年。

我站在街上，觉得这件事其实值得庆祝的。不必再面对安德烈的那张老脸，不必在每年那个特殊的日为母亲故作哀伤，不必再忍受杰西卡那些永远都不着调儿的想法，不必再听艾丽娅…没她的事儿，她已经是一盆泼去的了，不必在共助节去那些毫无意义的祈祷，不必在恩夜跟一帮人坐在一起其乐，不必…

“娜塔莉，去叫辆车。”

好吧。

“收拾东西吧。”我掰开她的双臂站了起来，依旧不动声的对她说。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带她走，只是懒得去找个理由来拒绝她：“你最好快儿，如果不想我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