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藏海愣了很久，看看自己枯瘦如柴的躯，痛苦“我要想一想，我要好好想一想。”

铁雄攥住匕首，一字一顿“我是统帅的忠实信徒，我信人类文明已经无法回，唯有勇往直前，直抵星辰的彼岸，才是新的希望，新的家园！

“唯有改组联合舰队指挥层，成立‘军政府’，实施有力的军，才能把数千万人凝聚成一颗必胜

那些曾经受过万藏海恩惠的平民百姓、劳苦大众们，那些“全球净计划”以及“族和地底族大和解”的受益者们，那些朴素而善良的人们依旧记得万藏海曾经为了拯救文明所的滴滴，却丝毫不记得或者说不在乎万藏海的背叛和抛弃，他们面带微笑，底绽放着光芒，将万藏海当成他们最后的希望。

“报告统帅，在统帅的英明领导、正确署、亲自指挥下，所有‘回归派’的‘人类公敌’都已伏法，得到了应有的惩治，联合舰队的秩序彻底恢复，再没人敢说动！”

因为健康的缘故，铁雄等铁杆心腹也越来越少让他理繁重的公务，甚至逐渐切断了他和外界的信息往来。

就请万藏海重新带领他们，在茫茫星海中活下去吧！

“拯救？相信？”

回归派的风在每一艘星舰上都愈演愈烈，铁雄和他的宪兵队也像是黑暗中的弹簧，不动声积蓄着力量。

当铁雄连续三天没有现，负责他健康的医疗小组也替换了一批陌生人，和外界所有的通讯彻底断绝，星舰连绵不绝的轻微震传递到了他的卧室时，万藏海知，时候到了。

…

“叮！”

在谋诡计中摸爬打了一辈的万藏海，即便瞎耳聋，卧床不起，依旧可以从风中嗅到血腥的气息。

他只是不再在乎这些事情，不在乎除了幽灵之外的一切而已。

“想当年”

铁雄看着万藏海，双目赤红，角颤抖，亢奋而恐惧。

老人整天沉溺在幽灵的幻觉中，浑然忘却了联合舰队中的一切。

灯光映照之，小女孩的幽灵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那真的只是老人濒死的幻觉一样。

即便万藏海痛哭涕，向这些善良的幽灵们说真相，幽灵们也非常理解，相信所有坏事都是那些富豪和权贵的，万藏海一定是被他们胁迫，不得不如此更何况万藏海不是已经在“外太系大屠杀”中帮他们报仇了吗？

老人看着心腹，表情淡漠，神宁静，有些吃力地从枕下面取一个木盒，丢了过去:“送给你，阿雄。”

既像是风中的低语，又像是耳边的呢喃，或者一串来自几百年前的荒原上，银铃般的轻笑声。

终于

现在，已经没有权贵、富豪和任何力量的掣肘了。

不，不止是小女孩，还有许多别的幽灵。

是还开设了净公司，帮荒原上所有人都找到了净的源，你还促了族和地底族的大和解，光这两就不知拯救了多少生命呢！哥哥，就像过去一样，再拯救大家一次吧，你一定可以的，我们相信你。”

铁雄再次现，一杀气腾腾的戎装，践踏着鲜血和内脏的军靴，黑制服的肩膀上，还镶嵌着一枚赤红的识别牌，牌上是一个万藏海没见过的骷髅标志。

从那天之后，小女孩的幽灵经常现。

“只不过，‘新地球联合舰队’的制太过松散，羸弱和腐朽，我们完全是一盘散沙，本抵御不住前路上的风狼，‘回归派’的现，就是最好的证明和警告！

门开了，是医疗组来，为他行常规的治疗和保养。

铁雄迟疑片刻，打开木盒，却是一柄匕首，上面刻着“轻松之日，唯有昨天”八个字，是旧时海豹突击队的箴言。

万藏海平静“我就是用这把匕首，杀死了我的导师。”

铁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