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鹿的十指变成鬼爪，在沙砾上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他！”

旗不再起伏，大手已经凝固“金牙老大雷特”残留在这个黑世界上的最后一个表情，竟是说不的平静和满足，丑脸上的每一褶皱里，都淌了柔和的光芒。

手里，啜泣“你不是说，你讨厌你的祖国吗？你不是说，你憎恨这面旗吗？你不是说，相信‘祖国’和‘旗帜’的人都是蠢货吗？”

“老大！”

“不是他们。”

“这么简单的理，你怎么会不懂，难你真的得了斯德哥尔综合征，忘记了我们的家园‘新金山’，还是说…呵呵，还是说，你本不是地底族，你和金牙老大一样，都是邪恶的族！”

“别哭。”

“什么不对劲？”

哥哥继续“金牙老大作战勇猛，一步都没有后退，虽然他的防弹衣和护甲都被打烂，但背后却完好无损，本不是普通弹能一发打爆，除非是破甲弹，但我们刚才明明没听到太剧烈的响声，就好像有一枚幽灵弹，从背后袭来，无声无息将金牙老大打倒！”

“等等，小鹿。”

万藏海的继续微笑着“他是族，我是地底族;他是荒原上的悍匪，我是遵纪守法的地下都市学生;他是‘协约’的走狗，我是‘同盟’的公民;他是攻‘新金山’的罪魁祸首，我是家园被毁灭的受害者，和他有不共天之仇，我杀他，岂不是天经地义，天公地的事情么？

然而从左边飞来的一块碎砖，却划诡异的弧线，狠狠拍在他的太上，一下把他拍倒在地。

“是你！”

一歪，一枚类似弹的便从他的耳边呼啸而过，将耳垂切下半块。

但这时候，白小鹿却锐知到一极度危险的警兆。

白小鹿原本就警惕着万藏海，刚才冲锋时故意带走了所有武和弹药，以为这样万藏海就没办法搞鬼，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这家伙“你竟然也是‘能力者’！”

白小鹿双通红，如同野兽，死死盯着毒蝎帮和秃鹫帮即将被屠戮殆尽的悍匪“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光他们！”

“闭嘴，小鬼。”

正是地底少年，万藏海！

“为什么——这个问题太傻了吧？”

白小鹿原本就疲力竭，哥哥更是在发动十几次“心灵闪电”之后，陷油尽灯枯的边缘，遭此重创，只觉天旋地转，前一阵阵发黑，哪里还站得起来？

“老大！老大！老大！”

金牙老大双手一僵，表情有些尴尬。

哥哥飞快“你没注意到金牙老大的伤么，这是一贯通伤，背后的伤小，前的伤大，很明显弹是从背后，在内翻之后，从爆开——这是从后方来的弹！”

“是你！是你杀了金牙老大！”

恍惚间，就看到一鬼魅般的影，从酒庄废墟中缓缓冒了来，不徐不疾朝他们走来。

白小鹿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滂沱的泪都落到金牙老大的脸上和旗帜上。

万藏海微笑“没想到吧，小鹿同学，我和你们一样，都是‘能力者’，只不过我认为呢，就算拥有‘超能力’，也没必要一天到晚咋咋呼呼，动不动就透支生命，把‘超能力’释放得一二净——这有勇无谋的行为，只是自寻死路，低调，低调才能活得长久，你说呢？”

白小鹿痛呼，瞪大睛看着酒庄废墟，依旧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啊！”

男孩用自己瘦小的躯，将荒原霸主沉重的尸搂住，肆无忌惮发着自己的悲痛和愤怒。

他终究没有辩解，只是将燃烧的，血染的，千疮百孔的旗盖在自己，喃喃“习惯了，习惯了。”

“后方？”

不，不是走，而是“飘”过来，双脚离地三尺，直接飘了过来。

“这——”

白小鹿悚然一惊，只觉得背后冒一凉气，回看时，他们后面除了酒庄废墟之外，本一个悍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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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白小鹿愣住。

荒原霸主伸手，拭去男孩的泪，顿了一顿，轻轻“我的孩，别哭…”

双散发妖异的淡紫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双手张开，掌心悬浮着几十枚边缘锋利，如同弹一般的小石，石周围还缭绕着一缕缕细微的电弧，仿佛随时能用电磁力将小石加速，如破甲弹般激而。

哥哥的脑电波也有些紊，他的声音也变得颤抖而沙哑“有些不对劲。”

“没错，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