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北河畔？”邹将发丝夹到耳后，皱着眉回忆着，终于放弃，极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豪迈地拍拍他的：“你又不是不知我这个人，向来糊涂，嘿嘿，有些话是说过就忘的。”

“有些过。”邹闭着双，忍着笑：“不过…还是很成功。”

贺

送二人了饭馆，喝上劲儿的男生们去厕所里清空了几，又凑到一开始拼酒，说着先前的那个叫易天行的师兄。

黑黑的荒地里，有一个人正蹲在地上哭泣。

此时是冬日，冬草早萎，却也没有多少人敢踏足其间。

的那些奇闻逸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只有面颓然的贺之章坐回自己桌上，一杯接一杯地着闷酒。

不多时，饭馆里的男生们都开始不胜酒力，往地上行。

“说正经的，我刚才演的如何？”他笑咪咪地等待着表扬。

“够了够了，再演就过了。”邹苦着脸小声在他耳边提醒着。

易天行笑着对说：“咱们走吧。”

“贺大人…唉。”

看着那男生孤单的背影，易天行不易察觉地挑了挑眉梢。

…—

其实上清雷诀修到最后，自然有此功效，想当初他在文殊院**堂里就险些被万里之外的清静天长老拘了神，神尚可拘，何况人心。只是易天行下意识里没有说来。

“何止般，神仙眷侣也。”

邹白了他一。

“刚才在饭馆里…”邹眨着黑黑的大睛疑惑问着他。

“难怪…邹会对贺…贺大人如此绝决。”

“我看啊，邹还有些…哼，那位师兄今天穿的上还有个破，她也不知帮他。”一女生如此说。

由南园回校门的路边是一大片荒场，据说是学校当年准备改作球场的，但由于资金问题一直停在那儿，每逢夜，荒草，总有些异动传来。

所以一旦谈到文史哲这些东西，他的嘴顿时有些停不住，从鲁迅的寂寞到胡适研究禅宗的方法论，从杨明照师是刘勰转世的江湖谣传，说到本校黄老校长在保路运动中的檄文为啥如此愤怒青年，旁征博引，史料野史信手拈来…直说的这大一男生目瞪呆，佩服不已，本来还有几个贺班长的死党准备在这方面打击一下他的，这时候也讷讷然知难而退。

易天行终于从那亢奋的情绪中摆脱来，毕竟离开学校已经一年了，这卧谈会的气氛实在让他很。

“当然没有。”易天行呵呵笑：“只是稍微影响一下他们的观罢了，如果真能控人心，那还得了。”

“耶！”二人像老老太太一样击掌相庆。

“不过说实话，先前觉得易天行貌不惊人，这时候才觉他和邹在一起般的。”旁边没有喝酒的女生们开始叽叽喳喳。

易天行再一次被姑娘异于常人的神经彻底打败，这丫随意一句话，便惹得自己小意多日，不料她居然自己给忘了！

有人齿不清摇：“如今才知…为什么大二的师兄们提起易…天行就唾沫星四溅。”

易天行认真地看着她：“如果你不介意我穿着一条小内与你在这校园里散步，那我此时脱了又何妨？”

易天行嘿嘿一声笑：“用得着嘛？反正你我都的要死了，再用也是白费力。”

“没事儿，上清雷诀，只是调剂一下众人心情。”易天行苦笑着摇摇“我总不能真和你的同学们大打手。”

“那个上清雷诀应该对我同学没什么损害吧。”姑娘小心翼翼地问。

一个痴的女生痴痴：“真像胡一刀和他老婆。”

易天行忽然正：“知你现在不喜这些神神的东西，我以后少用。”

“啊，你上破了个大，脱下来，我给你补补。”邹看他的神情有些愤愤然，难得小意讨好。

…

贺之章摇摇晃晃从这群闹人的旁走过。

几个相熟的同学要去扶他，被他鲁地甩开手。

易天行挠挠：“那天在府北河畔，你说觉得你我的相逢是上天之力，不是发自本心，所以…”

易天行停在了他旁，轻声说：“大男人，哭什么哭？”

夜风下，二人在校园里行走，邹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英眉如剑挑，命令：“以后不准对我用这个术，不然你小心儿！”

“嗯？”邹反而有些诧异“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

易天行最擅长什么？不是天火绝技，不是心如莲，不是佛印重重，而是…背书。

哭泣的，正是那位贺之章贺大人。

走了一截，易天行忽然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说完便消失在黑夜之中，姑娘早习惯了这些，也不吃惊，轻轻络了络夜风中的发丝，安静地站在人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