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咳咳!”秦童儿忽然咳了一口血,打湿了衣襟:“易天行正在负责追击,结果未知。”
“嗯,如果按照今夜的情况记录…可能会有些麻烦。”文务官小声提醒道:“处长,任务失败,理事长和委会员那里…马上理事会就要进行财务审核了,再说…”他回过头,看着某一个角落。
角落里有一个全身黑衣的女子脸色黯淡,低头无语,身边有两个六处的宪兵一左一右,冷冰冰地看管着。
秦童儿眼光扫了那个女子一眼,沉默了会儿又道:“按真实情况记。”
接着发布命令:“灭迹队开始作业,天马上就要亮了,十五分钟之内,消除所有痕迹,清卫组开始处理空气质量,四中区域内设为禁区,通知本地六处人员与相关部门协商使用何种应对方案。”
一口气交待完这些,他便紧张地盯着江堤的堵决口工程。
…
土门人员不负重望,终于成口堵住决口,江水不再灌入,而抽水机也开始作业。整个事端没有对九江的市政设施造成根本的影响。
重伤后的秦童儿心头一松,整个人便倒在了担架之上。
昏倒前的最后一刻,他想着易天行那边…
天边显出一丝极微弱的淡光,缓缓显出鱼肚儿白来。
六处的人员开始默默撤离,除了监控人员开始乘船沿江搜索之外,整个城区内除了伪装成建筑工人的灭迹队,再也看不到什么异常的人。
汽车开始鸣叫,远处的街上传来环卫工人扫地的沙沙响声,冬日枯树开始张开光秃秃的树桠,迎接清晨上学的孩子们,这城市开始从睡梦中醒来。
除了极少数对夜间巨响忧疑不定的夜猫子,没有人知道这个夜晚,在九江市曾经发生过什么。没有人知道,这个夜晚曾经死了很多人,曾经有一场史上首次仙人大战。
…
顺流而下,黄水浊狼。
易天行的金瞳在浑浊的江水里闪着妖异的光芒,透过层层阻碍,牢牢地盯着前方一个小黑点。江水似乎对神识地传播有极大的影响,所以用神识锁形不大管用,反而不及他的眼神好使。
冬日的江水冰凉,易天行却根本感觉不到,他只是冷冷盯着,然后脚丫子像螺旋桨一样快速拍打着江水,把自己的人快速地推向前去。
他的**力量强大,所以脚尖地弹水动作渐渐化作影子,看不清,速度自然也是极快,就像箭鱼一样破开江水,成了一道泛着白气泡的直线。
而前方那个小黑点游的居然一点不比他慢。
陈叔平在水下的姿式很怪异,两只手不停在前方以极小的动作划弄着,下半身却动得极少,只是间或用脚蹬一下。但纵是如此,他却似乎能清晰感受到江水下方各处暗流,顺应着江水复杂的小水流,他身形微微动着,顺流而下,极大地提高了速度,竟让易天行一时也追不上。
泡在浑浊的江水中,陈叔平的那头黑发像水草一样跳跃着,他左肩的重伤不知如何没有影响他的游动,而他眼中的粗血丝渐渐淡了。
看着陈叔平游的越来越顺畅。
易天行的眼睛微微咪了起来,心中寒意渐起,难道这江水对陈叔平中的毒气有解除作用?想到此节,他却没有半丝退缩,反而脚底天火一喷,烧的脚底处的江水一阵沸腾,加速向前游去。
少年郎就是这种怪异性情,欺软怕硬,但有时候却显得有些孩子气般执拗,先前在下水道里还准备逃跑,此时看着对方伤势在逐渐转好,却是毫无表情地冲了过去。
与前方黑影的距离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