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朗，你又想说什么！”

闻听此言，刚刚还漫不经心的晋王一下从太师椅上蹦了起来。本能地迸前两个字之后，他立时醒悟过来叫了一声，待到心里盘算了许久，他才咬文嚼字似的吩咐：“你亲自去，把人小心地带来，记住别让任何人瞧见他。办好这件事，回本王赏你一百亩地！”

人前没有，但人后回到书房的时候，他仍是一气摔了桌案上不少贵重的笔墨纸砚愤，随即就烦躁地在屋里来来回回走动，这一走就是将近一个时辰。直到他已经走得满大汗脚酸痛，这才一倒在那张酸枝木的太师椅上，脑袋搁在荷叶托首上神。

“求见？那些军汉大年三十偷懒了，居然肯放人求见？”冷笑一声后，晋王就坐直了问“说吧，是哪个胆大妄为的居然跑来要见我？”

“我若是殿下，就不会说这废话。”萧朗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话语让晋王的脸为之一僵，自顾自地拍打了一下斗篷上的沙尘，把东西随手往一张椅上一扔，随即直截了当地说“想必殿下应该知了宁侯遇刺的事情，也应该知了武陵伯府那位大总的供词，更应该知了，这几天好几位御史弹劾西山擅自开矿的那个皇家。”

“殿下，事到如今，我会现在这里，而不是事后再来后炮，这其中的意义，想来殿下应该很清楚了才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当然殿下若是另有打算，那也可以明日正旦大朝再作断，但那时候胜负立现，再要后悔就来不及了。”

夜的晋王府亦是一丝年节的气氛也没有。武陵伯府大总的反已经给了晋王重重一击，而这时节陈瑛遇刺的消息传来，更是让他只觉得前扑朔迷离，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仿佛是把他死死拽在了手心里年夜饭上送到的那封信一步证实了他的这些预。因为那上一字一句把他的小动作都写得清清楚楚，他几乎是用尽了浑力气才没有当场掀桌。

才说到这儿，就只见里传来了一牟惊呼，跟着，又是一阵叫嚷。陈汐见罗姨娘凡经是懵了，便快速拖了她去。母女俩才一蹭屋里，陈清就同他们而过迅速跑了去，跟着，迎上前来的许脸黯然地说：“姨娘，老爷又昏厥过去了。”

到了那时候，说不得京城又要闹一桩轰动的新闻比东昌侯阖家吊死，前大同总兵剑自刎，吴王自尽更大的新闻。”

这样格的赏钱自然让门外那书童一平呼急促了起来。他只停了一停就立时开应下，继而就一阵风似的往外跑去。约摸一顿饭工夫，他就把一个浑笼罩在黑斗篷里的人带到了书房门，敲了敲门就推开来把人送了去，最后才合上门守在了外。

“快请…等等！”

“回禀殿下，是镇东侯萧世。”

在这一波又一波的正面话语打击下，晋王那的外壳终于全然松动。他死死抓着扶手，有心厉内荏地冲著萧朗喝骂两句，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一句话：“萧朗，你究竟是自己来的，还是代表老四来的？”

见晋王又惊又怒地看着自己，萧朗睛也不眨一下，却是淡淡地说：“我只想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殿下你自以为很多事情筹划得周密，其实却是漏百。”

“是不是威胁，殿下应当自己清楚！”萧朗想着罗旭在自己面前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台词，突然不想继续照那繁复的模式继续运作下去，于是就这么直接改了台词“宁侯陈瑛虽是侯爵，可整个京城公侯伯多得是，要真是什么朝鲜刺客倭国刺客，用得着冲他下手？他现在活不活得成还未必可知，因为西山火灾和闯韩翰林府意图掳人，都得算在他的上。相对殿下的事情，他的罪名似乎还没那么多吧？”

“你…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殿下，后门有人求见。”

“你…”“当然，这是别人有意让你漏百。”萧朗说着便上拼了一步，双手支撑着那张大案，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晋王“当然，照别人的谢小，有些事是应该一直都死死捂着，直到最后关键时刻再一脑儿翻来，让殿下你一块背黑锅的。

书房里，当晋王看清了解下风帽的萧朗后，心下一突，随即就笑不笑地问：“大半夜的萧世不在家里好好过除夕，竟然跑到了本王这儿来，门路倒是很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