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公公你这是什么，快些起来若是磕破了额，你去怎么对人解释？”

明白了这一番缘由，陈澜最在意的却还是所谓的“杨大人揭开了案”是怎么回事。然而，金太监对此却说不什么所以然来，甚至他今日都尚未，这些腊八酒都是酒醋局外厂早早准备的。据他所说，自从当日夏太监等人下狱到现在，他还一直都没过，至于杨周如何则更提供不了什么消息，只那揭盖的消息却已经是早就传了开来。

“那百通车行这一回是罪该万死了，有两个伙计禁不住拷问吐说，这些火油是从城外秘密运来的。就为着这个，且不说里窃案的事，只怕又不知要掉多少脑袋。至于牵连其中的官员，加上那些拿着这家车行的人，又不知要黜落多少。为着这个，杨大人已经被人说是招引事情的煞星了，甚至有人说他是天生的锦衣卫。”

“若不是县主派了柳姑姑来，小的差就铸成大错，这几个是该当的”话虽如此，金太监却再不敢把脑袋往地上的青砖上撞，又轻碰了两下就起了，随即郑重其事又是一个大揖“另外，这也是谢杨大人，若不是杨大人揭开了案，夏公公指不定吃多少苦，至于小的早就被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生吞活剥了。就拿今天的腊八节来说，本应是从昨夜就开始熬腊八粥的，谁想御膳房御酒房那边也不知了什么差错，还是夏公公从前因为觉得民间的腊八酒不错，早早酿了一批备着，否则今次就要闹大笑话了”

江氏只是偶尔打个盹，不一会儿也就醒了。看到陈澜回来，又捎带了那几样自己异常熟悉的吃，她哪里不知必定是儿之前对儿媳提过，脸上自是笑意更盛，早就忘了中赏赐那一遭。陈澜遂其心意，也不想让陈滟的那番话坏了婆婆今日过节的兴致。然而，直到傍晚，中的赏赐方才姗姗来迟，这一回却不是往年的腊八粥，而是腊八酒。而前来颁赐的不是别人，正是酒醋局外厂的金太监。

所以，一应赏赐的礼节过后，见陈澜使了个借支走了江氏，边只余下了柳姑姑，他立时屏退了随从，随即就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对着陈澜就是三四个响。

陈滟转述的是苏仪的醉话，如果说这位妹夫意外授官都察院原本就是

“还没有呢。宁侯府和韩国公府是夫人门就送来的，晋王府和杜家则是中午前，其次便是家，小张阁老家，还有几家亲厚的人家。所以老太太说，一家用一勺也就都饱了，除了给夫人各留下一碗之后，其余的都赏了下去…”

吩咐跟车的亲随和妈妈每人打赏两百钱，当即一人无不喜。等到她带着柳姑姑和长镝了二门，两个迎上来的婆殷殷勤勤把人请了门，其中一个嘴里就念叨说：“老太太刚刚还奇怪呢，几乎不曾派人去护国寺打听。大厨房里的腊八粥一直都还着…”

陈澜笑应了几句，那两个婆送到一月亮门，也就停了不敢再往里。到了惜福居门时，庄妈妈已经等在了外，见了她们就轻声说：“老太太本来是一定要等着夫人回来喝粥的，后来总算在我劝说下喝了茬的小半碗，又用了些心，迷迷糊糊竟是睡着了。”

原来，今日的腊八节赏赐迟迟未至，竟是因为中内监衙门至今仍是一团如此看来，前关去的那三位太监，应当不日之内就能放来。

“都是我不好，早知如此，就该派个人捎信回来，竟是让母亲这般好等。”陈澜歉意地让柳姑姑拿上了从灯市胡同买回来的几心，庄妈妈连忙冲小丫使了个手势，立时就拿去了。随着庄妈妈往里走，陈澜就仿佛漫不经心似的问“从前腊八节，里都素来有赐粥的，今年没动静么？”

庄妈妈说得絮絮叨叨，但陈澜却听了一个意思，那就是中至今尚未有赏赐腊八粥下来。记得去岁在宁侯府过腊八节时，她是在床上养伤，而上上下下的主人们为了中的赏赐，那是从早上就开始预备。好在从开国年间，好歹还有一条惯例传下来——那就是腊八节的粥是为了应景庆祝节日的，不是为了让人饿着肚苦等的，因而达官显贵总算不用从早上等到中午。而且为了不浪费中的米面果，每家人分赐的分量都不会太多，从一小碗到三小碗不等，送到之后灶台上了再吃，以示天恩人心。

送走了金太监，陈澜只觉得心里翻腾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