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脸微微发白，须发皆是凌不堪，一布短袍也被飞溅的沙石打几个来，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不同的是，泪痕剑看着仍然完好无损，而风清扬的铁长剑，已经少了一截，剑柄也是坑坑洼洼，被摧残得不轻，完全成了一柄废剑。

在路的最中间，灰尘散尽，一个大大的坑呈现在前，而两把长剑，都安静地躺在里面。

“哼，多说无益，老夫说过，即使付再大的代价，也要将你留在此地！”风清扬无话可说，冷哼一声，已经提起了手中残剑。

若是换一个立场，从嵩山派来讲，左冷禅的所作所为，当真是无可挑剔，生生在华山派的底下，将一个二的嵩山派，发扬光大，直到最后，吞并五岳其它四派，成为可以与少林、武当抗衡的级大派。

“如此论之，对于你们华山派，我嵩山派所有人，自然都是恶的；但是对于我嵩山派来讲，左师伯、师父、费师叔、陆师叔，等等所有人，都是有大善的，可对否？”林寒戏谑地问。

林寒摇了摇，大意了，自己的剑意大成，领悟了‘冰火螺旋击’这绝招，风清扬都是近百岁的人了，晋意境的时间更长，怎么可能会没有压箱底的绝招？

大笑一声，林寒再次问：“这么说来，晚辈倒是又善又恶，岂不是里外不是人？”

“但终究是恶大于善，老夫为了华山派，必须将你除去。”风清扬叹息着说。

在风清扬前两丈外停下，林寒随手一抛，将废铁剑还给他，随即问：“风老前辈，还打么？”

“想不到你会这么？”风清扬神极为复杂地说“不仅完全领悟了剑意，能够发剑气，甚至将两极端的真气合在一起，真是异想天开啊！”林寒轻轻一笑：“多谢前辈夸赞！”

大的香樟树上，林寒才退下来，浑一震，又是一逆血，脸白了又白，转瞬几次，才被林寒压制住，恢复些气，但脸上仍然呈现一抹病态的红。

林寒只听得血往上涌：“cāo，看谁留下谁！”

听着林寒的话，风清扬面面相觑、久久无语，明知他说得全是谬论，却无从反驳。

即使风清扬这样的人，若是抛去华山派的立场，也不得不对左冷禅这个后辈，一声好。

望着林寒一步步地走来，风清扬停在原地，没有动，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林寒，神很是邃与迷茫，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风清扬落寞着摇：“你当得起，比之令狐冲，你确实要一筹。”

另一边，同样被气劲撞飞去的风清扬，也是在落地之后，连着退了数十步，才勉稳住形，好在他后是山，倒是没有山石、小树的阻挡，免除了再一次受创，但嘴角还是有血溢，显然也不好受。

坑中，张地将泪痕剑捡起，细细地检视着，直到确认是真的完好无损之后，林寒才松了气。

心情大好的林寒，瞥了一另外半残的破剑，很是乐地将之捡起，纵回路面，向着风清扬走去。

风清扬一愣，沉默良久，才：“这世界，终究还是有善恶、有正邪之分的，或许有人分得不对，但终究不能忽视了善恶、正邪本。”

“除去、除去…哈哈哈哈…”对于风清扬的论调，林寒嗤之以鼻：“所谓的善恶、所谓的正邪，如何去评定，终究不过是你的个人喜好罢了。事不关己之时，天下善恶由理；事关己时，天下正邪由心，倒是好买卖。”

“但是，正因为如此，老夫更不能留你。”风清扬继续说“你这样的人，若为正，则是武林之福；若为恶，则是天下之祸。”

林寒了树林，一步一步地向前挨去。

再次受伤，连林寒本人都有怪怪的觉，怎么这几天来，总是受伤，受伤的次数，比前二十年加在一起，还要多？

“你杀了东方不败、杀了任我行，算的上是善，但你却助纣为，与嵩山派左冷禅等人沆瀣一气，行良为娼，迫五岳各派之事，自然是恶。”风清扬沉声。

林寒嗤笑一声：“晚辈可是记得，在思过崖上，您老曾经说过，所谓的正邪，不过是一群‘伪君’坐而论，分来的，怎么到了如今，您老反而搬这论调来？”

林寒笑一笑，问：“那么在前辈的中，依着晚辈的所作所为，是善呢？还是恶呢？”

也不待风清扬上前，林寒已是冲了上去…

扶着香樟树的主，林寒站直，一步步地向前走去，前已经被人为地犁一条来，倒是不怕没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