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两人都是沉默，良久，任我行抬起来，问：“你我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到你的敌意，难只是因为正邪的不两立？看你并不是迂腐之人，还是你我真的有什么仇恨？”

“关键是什么？”任我行笑着问。

“不愿意吗？”任我行叹。

铁壶依旧在小红炉上晃动着，林寒低声：“嗯，来之前还去了一趟洛，在那条巷里站了好一会，听了好一会的曲。”

尽如此，任我行的脸上丝毫不见颓废，反而是容光焕发，摇：“林少侠，任某也是从少年人过来的，想当年，除了碰到华山派的风清扬之外，未尝一败，这世间的兴衰成败，看得太多了。”

，林寒：“十多年前，任教主带人偷袭黑木崖，杀戮太众，而我的大哥，就是嵩山守山弟之一。”

十年，但是两年前，就在嵩山上，见到林少侠豪气冲云霄，单人单剑，力阻我等十余人，更是拼着重伤的代价，杀上我教数位长老，任某就知，我是真的老了，这天下，再不是我们的天下。”

地看了他一，林寒叹：“任教主，你多虑了。”

不久之后，教弟陆陆续续地将酒菜端上来，熊熊的篝火下，燃烧的灰烬被气蒸腾着，飘飘地飞上天空，又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任我行突然笑了，问：“你觉得盈盈这个女孩怎么样？

“为何不去？”任我行黯然地问。

虽然不知任我行为何会说这番话来，但是林寒还是摇了摇。

任我行，同样说：“呵呵，也好，那你叫老夫任伯就可。”

这一刻，面对着任我行，林寒心中竟是完全放下了仇恨，仿佛前真的只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两人都知，这一次相见，必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必定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或者是一个都活不下来。

“可能吗？”林寒轻轻地问着自己，竟是说不话来......

两人随意地聊着，仿佛是多年不曾见面的挚友，竟是完全敞开了心扉，聊着彼此的见闻以及武学上的悟。

待得酒宴准备妥当，任我行轻笑：“林少侠，来，随老夫席。”

任我行一愣，之后大笑：“好、好、好，想不到老夫能有一天享受到林少侠亲自为老夫酒。”

摇了摇，林寒沉默着，再不说话。

只是不知，那哀伤，是为了谁。

看着林寒，任我行地叹息一声，再次开问：“听盈盈说，你们很早就认识了？”

“若是任教主愿意，还是叫我林寒吧！”林寒突然说。

任我行恍然大悟，第一次，心中有了愧疚，叹息着问：“如果没有那份仇恨，你和盈盈之间，有可能吗？”

任我行定定地望着林寒轻轻地晃动着铁壶，这一刻，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想当年啊......

那灰白的飘絮，犹如一朵朵的雪，轻舞飞扬之后，终究洒落在众人的肩，像是一场祭奠。

再次摇，林寒：“不是林寒不愿意，而是今日之后，如果我能够活下来，怕是与盈盈之间，连朋友都没得了。”

任我行，此言一，林寒才知，你是真的老了。

林寒抬起，伸手挡住，在任我行疑惑的神中，轻笑：“我来吧！”

林寒，在任我行坐定之后，在他的对面坐下。

“听盈盈说，你和她的关系不错？”沉默中，任我行突然问。

越听越是喜，任我行略带期盼地问：“如果今天，任伯不幸死在你的剑下，能不能拜托你替我照顾盈盈？”

“很好啊，聪明、果决，武功好，又会弹琴唱曲，更是懂得贴人，能够为他人着想，关键是......”说着、说着，林寒自己都笑了来，仿佛真是没有什么缺啊。

林寒并不说话，安静地从任我行手中接过铁壶，一掌将红炉上的铁支架拍去，左手握着外凸的木柄，轻轻地放在小红炉上端，在焦炭的外焰下炙烤着。

任我行从朝着侍立两旁的教弟挥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然后取过一个装满酒的铁壶，正要往红炉上凑去。

案桌的正中央，安放着一个小巧的红炉，上面立着一个铁支架。

“是啊，那一年，刚刚来行走江湖，然后就在那个巷里见到了绿竹翁，听到了琴声，见到了盈盈。”林寒陷回忆之中，想着当时对任盈盈的戏，不由笑声来。

林寒同样笑：“关键是长得漂亮，沉鱼落雁、闭月羞，天下少有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