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手轻脚地往前走了十几米，树林与空地的界限已然现在了前方。在这样的视线条件下，尚不足以看清树林外面的情形，但既然使用红外线夜视的士兵很是警惕地停在了树林边缘，那说明外面肯定是有情况的。

在个军官阵亡之后，这支仅有半数人员幸存的突袭队中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新指挥官站来向大家号施令。“杂兵”依然以“暗夜战士”作为行动的标杆，七名“暗夜战士”则作为一个较为默契的团队运作。看现了新情况，走在林恩旁的士官快步上前，借用探路士兵手中的红外线瞄准向外观望。林恩轻轻走到他们侧旁，倚着一棵大树眯起往外看，前方的开阔地带让他想起了来时渡河之后的那片空地，也不知就是同一还是相隔有一些距离，但走过这篇开阔地应该就是那条划分双方控制范围的河。

看着“暗夜战士”对着地图指指，中还在小声讨论着，林恩估猜返回时穿过树林较原先的路线生了一定的偏差，以至于这支残存的突击队现在面临着如何渡河的取舍。若是沿着树林前往旧的渡河地，好是渡河之后就能够与接应队会合，但很可能到那里的时候天就已经亮了。若是直接从这附近渡河，中途可能被苏军现，一旦遭致炮火轰击，这区区二十多人搞不好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到对岸。

视线正前方的开阔地是空旷无一的，然而顺着同伴们观察的方向转向左，林恩看到了袅袅灰烟和难以分辨形态、数量的懵懂黑影，它们就像是葬岗上的坟包，亦或是一块朽木上刚刚冒的菌类。照既有的战场经验，林恩意识到这里几个小时前还行过一场激烈的战斗，而且很有可能是在自己渡河之后生的，但这还是不能作为他判断此地位置的依据——没准对岸就是自己先前驻守的有别墅的那座阵地，但也可能是苏军夜间动攻的新战场。

稳定的挥、服众的威信显然比时而天使、时而鬼的“神经刀”更适合担任指挥官的职务。

围在地图旁边的四名“暗夜战士”不约而同地抬看着这名来自党卫军“北欧”师的小兵，只见他一脸决然地将两本东西收袋，中重复着那句元常说的话：“让我们勇敢地大步向前！”

若不是还存在语言不通的困扰，林恩很想自告奋勇地担当他们的新指挥官——缺乏经验可以迅积累，导向识别之类的专业技能可以突击学习，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战场判断力和掌控力非常有自信，击技术更是考量一名特战士兵的指标。不过，军队固然看重能力，资历却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就算林恩可以展现他自备的一切优秀素质，上级指挥官恐怕也不会轻率地将一支如此昂贵的突击队给档案近乎空白的普通外籍志愿兵。

这支悍的夜战突击队将就此群龙无么？

纷纷放缓脚步。林恩伸长脖朝前眺望，黑暗的环境在这里有了微弱的变化，前方隐约有着蒙蒙的亮。照时间估算，此时也确实临近天明了。

抬看了看天，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光线又有了明显的变化，看来天亮的时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快，林恩赶忙从袋里翻字典和《德语日常会话》。在“暗夜战士”们讨论最终结果之前，他用德语说：“让我们勇敢地大步向前！”

“暗夜战士”之中有人拿指南针和地图估算，其余人照例拉开衣襟遮掩电筒光线，林恩凑瞧了瞧，看地图之人眉皱，年轻的脸庞完全没有个军官的那大度与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