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艾尔！”

随着德军阻击队的撤离，远的苏军坦克和自行火炮就像是受伤的野兽般狂怒地吼叫着，但寒冬的松树和杉树依然枝叶茂盛，再加上这大片林地于起伏的丘陵地带，自然环境有效阻碍了苏联人的视野，使得他们炮火的准度和实际威胁随着目标距离的拉开而迅速下降。当回已经看不到苏军坦克的影，那些呼啸的炮弹也都落在了远，许多德军士兵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好让有限的能支撑更远的距离。

“艾尔！艾尔！”（德语：快！快！）

，不断有人被炮弹掀飞或是倒在弹片之下。“屠夫”面带焦急地巡视周围，试图找到另外两名下属，然而在这混局面下，即便有帕瓦罗的音也无济于事。见最后一群己方士兵也已经退回到树林“屠夫”轻拍林恩的手臂，并挥手示意他跟上自己。

胡渣少尉又一次声招呼士兵们加速前行，炸倒的树木和损毁的坦克阻了路，估计那支苏军装甲队得多一些时间才能清理通路，可苏联人在这一区域拥有明显的空中优势，德军步兵们一旦离开了树林，随时都有遭到空袭的可能。因此，尽快赶到前方那座仍有德国旗帜飘扬的城镇去才是他们下的上上策。

看来前面那座城镇叫“霍尔”这是一个多么有德国味的地名，等到战争结束了，原属德国的许多村庄和城镇都将划这个国家的版图。要么换上新的俄语或是波兰语名字，要么脆被新的统治者无情抛弃，成为逐渐被以往的废墟地。

重新沐浴在温的光下，散兵队伍的气氛也随之轻快起来。林恩听到前面一名士兵在说：“霍尔！达斯－伊斯特－霍尔－斯塔特！”

腹中的饥饿明显减轻，力也得到了较大的恢复，林恩单手拎着瑟98k，背上还背着“**沙”在积雪有二十来公分厚的林地大步星地奔跑，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将苏军的炮火抛在了后。因为先前一直在狙杀苏军官兵，他不确定己方的步兵们掉了多少苏军坦克，仅从现在所剩的人员来看，这场战斗打得相当惨烈——攻时约有一百五十余名德军步兵冲了树林，现在能够看到的也就四五十人。十去六、七，即便能够掉十辆甚至二十辆苏军坦克，这也远够不上一场理想的胜利。毕竟总兵力占据着大优势的苏联军队如般一波一波涌来，德军这边富有经验的锐士兵死一个就少一个，后方补充上来的即便不是老弱病残，也是听到枪炮声就会手脚发抖的新兵，此消彼长的局面是显而易见的。

以急行军的速度奔了一个多小时，担当后卫的这些德军官兵终于走了树林，公路依然向北延伸，前方视线可及之豁然现了一座城镇。和林恩他们先前防守的村庄所不同，那座城镇的规模要大上好几倍，上百座样式不尽相同的房屋分布在一条东西走向的河两畔。远远望去，教堂的尖上矗立着偌大的十字架，椭圆形的广场坐落在众多房屋之间，纵横错的街看起来并不宽敞，河上还有一座看起来颇为古朴的石质桥梁。

察觉到了队伍的速度有所减慢，走在前面的胡渣少尉回过来大声地招呼同伴们，毕竟这时候他们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以轰隆的炮声作背景，少尉的声音显得愈发沙哑，但周围的士兵们还是明显加快了步伐。在回望队伍末尾的时候，少尉和林恩的目光不经意地相了，这会儿两人脸上都沾了不少污渍，并且因为持续的奔跑而气吁吁，纵然如此，两人还是不约而同地给了对方一个认同的笑容。

独自作战也有超普通步兵的发挥，林恩的步是显而易见的，但跟在“屠夫”后的时候，他心里有格外的踏实，这个格暴的家伙像是黑暗中的火把、迷雾中的航标，能够带着自己在纷而残酷的战场上找到一条光明正大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