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骨爪刺破钱容芷的脸颊，陡然停顿下来，缓缓收了回去。

小安抿着嘴，难得如此人化的表情。

再一挥手，地上堆砌的大白骨又都化为三昧白骨火，被她中。

“嗯。”“那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她伸手探血海幡中，抓住仙弃剑柄，再抓住钱容芷的手，向地底遁去。

钱容芷睁开双，透过嶙峋白骨的间隙，只见小安不知何时睁开了双，正用空灵的眸注视着她，不禁心中一颤，笑容，又莫名有些苦涩：

钱容芷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想了想，在她旁的地上坐下。忽而将手伸到她的面前，一条苍青的藤蔓从她手心衍生来，苍劲的枝虚空之中，不知伸展到了哪里。

小安神也被这株神奇的植引，问：“这是你从楚天那里得来的？”

不觉得她有知恩图报的概念，就算是有，大概也不会为了这小事儿违背李青山的意思。

嘴角浮现一抹笑容，笑容渐渐扩大，发呵呵的笑声，又变成凄厉的大笑，直至变成歇斯底里的狂笑。

“痛苦让人清醒，对吧！”

“我想再待一会儿。”

内视己，白骨上布满裂痕，受的伤没有那么容易愈合，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好多了。

浑群蛇舞，尽情品尝着痛苦的滋味，将她形淹没。

…

小安停了下来，仰望去，似乎看到了青小府被毁灭的场景，攥了拳。

“嗯。”小安走了，独留下钱容芷自言自语：“楚天，林玄，楚天，林玄…”

过了一会儿，低下：“谢谢。”

念什么《地藏菩萨本愿经》，径直回返天龙禅院。

钱容芷仿佛失去了平日的巧如簧，有时候，真诚比谎言更为难。

小安平淡的话语，犹如一惊雷劈钱容芷心中，喃喃：“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以前为什么不说？”

将手一招，骷骨又化为念珠，回到了她的手腕上，只是变得很稀疏。

“你的伤…不要吧！”

片刻之前。

钱容芷笑：“你还记得楚天。”

“这都是为了他吗？”

“青山不让我说的。”

小安抬起手臂，望向手腕上四齿痕，认真了。

“真的吗？”

“他还活着，现在叫林玄。”

土石飞速闪过，钱容芷心绪万千，凝视着她的背影，似乎有什么盈满，却又空空落落。

这时候，大的轰鸣声传至地底，大地一阵震颤。

于是钱容芷一无法责怪她过去的隐瞒“好吧，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说了？”

小安轻轻摇，在一块石上坐了下来，虽仍是面无表情，却显得又疲惫又落寞。

“谢谢你，我要走了。”小安的谢多了几分真诚：“你呢？”

“我要去些青山不让我的事了。”小安神有些黯然，望着地面：“我不知他会不会原谅我。”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