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直到现在，他都在怀念那中之月，怀着赤般的诚挚，它是如此的温柔亲近，让人想要捧在怀中。

识海中涌海量的讯息，化作一篇《猿捞月诀》。

梦想之难，不只是路曲折，而是谁也说不准，实现之后会怎样。

一眨，池塘被寒冰封锁，就连明月都被乌云遮蔽，四周一片黑暗寂静。

镜月，自是不可及。

破碎虚空后若是被永远放逐于虚空中呢？若是刚到另一个世界，就被大妖一吞下呢？

“你自己慢慢会吧！”李青山背着手踱去。

纵然是传说中的无间地狱，在其中总还知自己是在受苦受罚，或许还想要挣扎反抗，纵然挣扎反抗不成，至少还知，绝望。

如此尝试了不知多少次，忽然醒悟过来：“等等，不对啊，这是寒冬时节，池怎么会不结冰？”

九天之上到底有什么在等着他？纵然有的持，虎的勇猛，如若千年万载的努力，最后只是一场空幻，或者一如那幻海蜃王所说，世界本就空幻，一切不过是他人梦中呓语。

他的心神全然被那波明月引，又再一次伸手去，又抓了一个空，唯有从指中泻。随着波平静，圆月又在面凝结，失望又立刻化为希望。他每一次尝试都无比认真，以至于忘怀了周遭一切，也包括方才所有失败，着就算是小孩都不会的蠢事。

李青山踱到一个池塘边，一满月映于池中，似要与人亲近。

不错，这正是《九变》第五变化——猿变！

与变与虎变不同，猿既没有宁死不屈的忍，也没有虎战天斗地的雄心，全丝毫慷慨悲壮之气，那副画面甚至还带着许多天真童趣。

他忽然心中一动，情不自禁的弯下腰来，去捞那一满月。

？”

在这方面，他的“九天之上”未尝比她的“破碎虚空”好多少。

李青山目瞪呆，苦笑：“我走火了吗？”

飞红望着他的背影，到一阵苦恼，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问题，却又转手抛给她一个更大的问题。想了一阵想不明白“算了，到时候再说吧，看我先练成一绝世剑法，让那群蠢娘们后悔死！”

一句诀脱而：“猿捞月徒成空！”

猿猴只是想捞起这中之月，这注定是一场空幻，然而它浑然不觉，无休无止的尝试，直到天荒地老，这岂非一莫大的悲哀？

然则波漾，温柔的包裹指尖，月光随之游移。

“这…”飞红无言以对，本是血沸腾，此时夜风拂过，又有一丝凉意。

犹如一闪电划破夜空，在那沉的识海中，一暗影忽然亮起，一黑猿猴形倒挂，舒展颀长的手臂，仿佛在捞取什么。

有些问题别人可以不想，李青山却非想不可，这场小小的失败，与历经的生死磨难相比，本算不上是打击，却恰好在这此情此景中，激起心中潜藏最的疑虑。

李青山却笑不来，喃喃：“猿捞月徒成空，徒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