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北月二字，又自何诗？”墨无痕质问。

“没关系，这都是小事！”

李青山眸光一闪，不由望向褚丹青。

“北月！”李青山微微颔首，眉下一双睛，注视着面前的墨无痕。

李青山不以为意，他和褚丹青只是朋友，比起师徒关系还差着一层，而且褚丹青向来尊师重，自然不会欺瞒自己的师傅。而他连手中的修罗场都暴来，也不在意这小小一卷《三绝书》。

“你是从何得到的？”墨无痕不问这《三绝书》到哪去了，只问这《三绝书》是从何而来，令李青山越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于是：“一个好朋友送的。”

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文虽对题，却又与‘无痕’没什么关系。”

“你那好朋友的名字是？”

“友想收什么？尽来！”李青山张开手臂。

“抱歉，青山，师傅帮我疗伤的时候问起…”

“莫非是那个被…墨海龙王诛杀在龙州的北月？”褚丹青讶然，话里打了个磕绊，下意识的望了墨无痕一。

四目相对的瞬间，大雪一时凝滞！

“能抹去一次，便能抹去两次，也没什么要。”墨无痕的话锋一转：“在你的上，我倒是有一件中意的礼，不知你肯不肯割。”

“认识。”墨无痕毫不掩饰。

李青山越发的了然，又问：“墨友难认识我这个好朋友？”

“本就不会了无痕迹，说过的话，过的事，总会留下一些痕迹。甚至那些自以为已经抹去的东西，说不定有朝一日也会重新来。”李青山意味长的。

墨无痕空白的双目中，忽然凝一双漆黑瞳仁，那不是人类的睛，而是散发无尽威严的龙睛，目无余，睥睨苍生。

“好诗！”褚丹青激赞：“青山，看不你竟有这样的文采！”

褚丹青歉然，昔日遇到墨无痕的时候，他为了修复《三绝书》留下的伤还未完全恢复，墨无痕不但为他疗伤，还展现超凡脱俗的画艺，才让他下定决心拜其为师。

“不过很可惜，这一卷《三绝书》不在我的手上，我也不会将它送给旁人。”

“正是。”墨无痕淡然。

“虚名而已，无诗可提！”李青山端起酒樽，一双瞳仁忽然转为赤红，凝视着墨无痕“北月来敬龙王一杯！”

褚丹青有些愕然，其实这么多年的相，他早已隐然猜墨无痕的份，天下所有大修士，没有一个是无名之辈，不过既然师傅不说，他这个当弟的也不能过分探寻。

墨无痕沉了片刻，却又言否定，令褚丹青一阵茫然，不知师傅突然变得如此挑剔，仿佛是要成心找李青山的麻烦似的。

“师傅…”

李青山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打破沉寂，再不婉转试探，双手在石桌上，前倾，视着墨无痕，直言不讳的：“友莫非就是墨海龙王？”

“《三绝书》。”

“过奖过奖！”李青山嘿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