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井底之蛙

毫无疑问，沈石过往三年在妖界中的经历，是极其不可思议而又诡异的一段岁月，甚至有时候沈石自己回想起来，都会觉得有一zhong大梦一场的恍惚错觉。不用多想，沈石也知dao自己曾经去过妖界的这zhong事必定是一个可以震动鸿蒙诸界的消息，因为在他过往读过的那么多人族典籍书卷中，从来没有任何一丁点关于这方面的痕迹。

自从当年天妖银狐自毁yin冥塔封死飞虹界后，那个神秘的妖界从此就与鸿蒙诸界分隔了上万年，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可以传递chu来过。

一想到这个秘密就在自己shen上，当沈石想要开口说chu来的时候，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他仍然还是没来由地gan觉到一gu沉重的压力。

云霄殿内一片宁静，在问chu那句话后，怀远真人与火烨祖师都没有再多说什么，沉静安稳地坐在那里，目光落在沈石的脸上，将他的神情看在yan中。他们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发怒生气的样子，虽然沈石的这一点迟滞在其他人yan中或许已经够得上大不敬，但是他们的yan光境界仿佛都早已超过了这些浮文虚礼，没有丝毫的异样。

沈石并没有犹豫太久，几乎只是在片刻之际他就已经将心思收敛，恢复了平静，曾经在他脑海中dang起涟漪的那些过往画面，忽然像是失去了生气从而变成了灰白se的纸片，与他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平静了下来，从容而又漠然地和自己过去的三年一刀两断。

低沉但清晰的声音，在云霄殿中开始回响，沈石跪伏于地，脸se平静地开始讲述，一点一滴，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只是在不经意间，或许是因为自己曾经暗自修行过yinyang咒的缘故，沈石下意识地隐去了天冥咒这一块，连带着将小黑猪吞食了那两颗怪异珠子的事也略去不说。

除此之外，事无大小，妖界见闻，他都一一据实说chu。

当那个妖界的字yan第一次从yan前这个少年口中吐louchu来的时候，怀远真人与火烨祖师都是同时变se，哪怕以他们这样的境界修行，在陡然听到沈石竟然去过已经隔绝万年的妖界后，也是震骇不已。

但是他们毕竟不是凡人，无论yan光、dao行、阅历乃至心xing都是绝ding人wu，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在彼此对望了一yan之后，就都恢复了平静，然后耐心地听着沈石说了下去，说着那整整三年的经历，说着那妖界的一点一滴。

沈石不知dao自己到底说了多久，只是觉得好像突然有许多的画面东西一下子都纷纷扰扰涌上心tou，让他这才知dao原来这三年里他看到了那么多的东西，然后又在此刻一一讲述。

那是一zhong很微妙的ganchu2，每说一件事，每说一个人，隐隐都会有一zhong那些东西与自己就此剥离斩断开的怪异gan觉，曾经压在心tou的沉重也由此渐渐消散。可是没来由的，沈石却忽然想到了多年前自己还在yin州西芦城中时，还是少年的自己跑去找那个屠夫，尝试着去屠宰牲畜刺刀见血的时候，仿佛就是这样的心情。

他心底有些困惑为何会有这般怪异的ganchu2，但是这点微小的困扰在shen前那两位如高山仰止般大真人所给他的压力面前，gen本不值一提，他很快便淡忘了。

过了很久，沈石的声音不知何时在云霄殿中停歇了下来，他讲完了该说的话，然后觉得自己有一些口干she2燥。

前方蒲团上，怀远真人与火烨祖师都没有开口说话，两个人都安静地坐在那里，火烨祖师更是合上了双yan，仿佛都在沉思着。

他们二位没有开口，沈石便不敢起shen妄动，只是跪得久了，哪怕他shen躯比常人qiang横些，还是隐隐觉得膝盖腰shen有些开始酸疼起来。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在他yan前，一个朴素圆形的蒲团无声无息地从地面hua了过来，不带丝毫烟尘，分毫不差地在他shen前一尺chu1停下，然后他便听到怀远真人那浑厚低沉但温和的声音，平静地dao：

“坐下说话罢。”

沈石迟疑了一下，向这两位低声dao谢，然后平静坐起，跪坐在蒲团上。

一dao目光扫过，虽然沈石低眉顺yan没有抬tou，但是那扫过shen躯的gan觉竟是如此清晰，在此之前，他从未能想到过竟有人的目光会是如此有如实质，虽然并不能肯定是前面两位大真人中的哪一位，但是沈石下意识地觉得是怀远真人，在最初见面的那一yan，怀远真人奇异的犹如包han有繁星万点的双眸实在给了他极其shen刻的印象。

或许，那会是一zhong自己听都没听过的绝世dao法罢。

然后，他听到了怀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