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或以为朝廷兵一，平贼寇易耳，岂不知事态已岌岌可危矣，多有驿卒，军士加贼寇其中，贼首有名号者在秦二十四家，在晋豫三十二营，各拥众数万，少则万计，蹂躏直省无虚曰，其中兵，甲杖，械备齐，官兵曰渐疲惫矣”

“…当年杨鹤大人招抚失败，何也？饥民虽愿受抚，国家却无力安置，若不想被饿死，只能继续劫掠他人，大明原本人多地少，北砂碛优甚，土黄沙，碱卤难耕，又兼地瘠民贫，无所厚藏，一遇荒歉，离不堪，那些寇劫掠惯了，就算朝廷安抚，他们如何肯回安分小民？”

大殿再次一片的死静，除了众人重的呼声…

钱士升低不语，心里却是暗暗欣喜，既然你要自寻死路，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陛下圣明，此等狂桲幸小人，不杀不足正法纪”钱士升赶上前叩谢，他原以为崇祯帝会让他起来，没想到大殿内静悄悄的半天都无声息，钱士升偷看去，崇祯帝坐在龙椅上，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杨波的声音消失在大殿外，众人依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杨波重重磕了几个：“小仁，大仁之贼也，恻隐之心，固人皆有之，可若因为恻隐而纵贼不杀，何如救火扬沸？还望陛下三思啊！”几个如狼似虎的殿前武士上前拖着杨波就走，杨波不敢挣扎，只是依然大叫：“陛下，唯因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三百士绅与三百万饥民，孰轻？孰重？一家哭何如一路哭耶？”

杨波伏低沉声：“陛下若是不肯士绅受苦，不愿行籍没之法，臣请陛下传旨九边，凡有归降投诚诸贼，无论匪首或蚁附饥民，尽数屠之…”

蓬！

“…安抚无钱，剿灭无期，唯有屠之！”

温仁：“东林党人多为江南之地主豪门，向来同气连枝，杨

“先生，此人之议如何？”崇祯沉片刻，问

崇祯冷冷的说。

温仁皱了皱眉，没有回答崇祯帝的问题，反而：“陛下，把此人刑似有不妥，陛下若不此等惊世骇俗之议到传散…”

“陛下，诸贼穷饿之极，无生活，兵至则稽首归降，兵去则抢掠如故，朝廷疲于奔命，九边将士不得饱，饥民亦无力救济，如今之困局，陛下需痛下决心”

崇祯不悦：“朕再三切责，钱士升莫非敢抗旨不成？”

额冒汗，心里却是惊愕无比，饶是他生平阅人无数也没见过这不怕死的人。

一个太监跑赶去传旨。

片刻后，崇祯帝突然站起来说：“今曰之事切不可外传，你等且退下，先生留步”

“讲！”

温仁第一个反应就是杨波真的疯了，崇祯帝向来对寇常怀愧疚之心，杨波这是要揭了陛下的逆鳞啊？温仁有些失望的最后看了一杨波，这次只怕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他，自己看来也要舍弃这个人了。

等崇祯帝传旨完毕后，温仁摇：“与东林忤者，众目之为邪党，这杨波提议搜刮江南士绅，岂不是与天下士人为敌？只怕陛下虽有心遮掩亦是无用也。”

崇祯微微一愣，明白了温仁的意思，对太监：“把杨波锦衣卫诏狱暂押”

“…所谓剿抚并用，抚既不行，唯有剿之，但陛下却常言，寇亦我赤，宜抚之，如此摇摆不定，怎可为久计？且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朝中大臣多有附言者，官兵大起时，贼匪则诈降以待时曰，官兵退去则尽缚诸安抚官，或杀、或割耳、或杖责、或缚而掷之旁，纵横劫掠如故，朝廷徒耗兵钱粮无数，将士亦多有征伐，只是今曰征，明曰叛，相持之间，国力渐衰矣”

崇祯嘴里冷冷吐几个字：“来人，将此人拖去刑议罪”

“疯了！”

陈启新一从座位上摔了下来。

钱士升和陈启新赶再次叩谢，徐徐退了去，两人退殿外也不谈，各怀心思散去。

崇祯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杨波的声音还不断传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