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波一路小跑的奔到周光边，添着脸小声说：“老大人，知闲又不是活歪腻了，几时打过没把握的仗？你想想啊，严大人这登莱巡抚上任几个月了，什么没有？没有还好说，但要是失了旅顺，落到了鞑手里，登州便不要想得一日安宁，时时还要提防鞑偷袭，他东江总兵黄龙固然落不到好，严大人不也得吃挂落？到时候朝廷追究起来，严大人倒了，咱们就能落得好？只怕明天严大人倒台，后天咱们被人一参，削籍戍边去了，老大人，这四姨娘如似玉的三寸金莲，怕是走不得这许多路…”

“好的先走起”小六跟杨波很是熟稔。

杨波刚说完，小六“啊”的一声愣住了…

“能带的都带上了，老大人且宽心”

“怀消息是，咱们这次去打鞑”

安东卫各位大人的家丁们几乎都跟着杨波立过功劳，杨波这人向来言而有信，说多少缴获从来不亏欠他们的，加上跟着杨波从来没打过败仗，在安东卫家丁界，杨波的名号比他们服侍的自家大人要响亮得多。

就听到内房一个女人的叱责声：“好个没羞没臊的无赖泼，背后嚼人，也亏你不怕牙碜”

周光听到杨波提起王远山，微微愣了一会儿，想到石臼所当千时的过往时光，不由笑了起来。

杨波开解：“咱三千号人，加上黄龙那里还有两千多，就算十个打一个，累也累死了他们去，鞑又不是三六臂，刀枪不的，咱怕什么？”

老夫便许了你，只是，这鞑可是万万碰不得啊…”杨波朝小六摆摆手，示意他先去，走到周光边说：“老大人，咱们能走到这一步靠的是什么？一是靠军功，二来靠的是严大人的照拂，要不知闲还在石臼所跟王远山怄气呢”

杨波哈哈一笑，声对着内房说：“我这不是心疼四姨娘嘛。”

杨波转过对小六狡猾地挤了挤睛：“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你要听那个？”

“没问题，咱是老手了，那坏的消息呢？”小六很脆的答应下来。

没想到周光话才落音，小六连带爬就跑了来：“大人，大人这次又带俺们去哪里杀贼立功？”

周光突然站了起来：“让小六把家丁队召集起来”

“啪！”杨波还没说完，就听到内房一个瓶摔地上的声音，杨波吓了一，不敢再说下去了。

“知闲你去不就得了？的拉上老夫什么？”周光犹豫不定，气倒是有些松。

杨波连睛都没眨一下。

“老大人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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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光越听越是不对劲，怒喝到：“给我闭嘴！你知闲自打患上失心疯后，老夫看你倒是越活越神了啊？过来！说说吧？你心里到底打什么鬼主意？就这么络的拾掇老夫去跟鞑拼命？”

“好消息是你跟着我当先锋，缴获分到你满意”杨波亲拍拍小六的肩膀。

“去”

“五百！”

“下官必定不会让老大人难的，不过呢，知闲昂然八尺男儿，自当慷慨赴难，驱除鞑虏，打到辽东，恢复大明疆土！既然老大人不肯，那知闲就不带即墨营，我就带着老弱病残去旅顺，等他们吃饱饭，下官就带着他们发”杨波话锋一转，拍着脯突然装一副慷慨悲歌的样

周光脸一阵红，又是一阵苍白，整个人陷了激烈的人天战中，杨波也不打扰他，自顾欣赏室内的书画。

周光叹了气，朝杨波招招手：“说实话，鞑到底有多少人？”

内房传来一声嗔怒声，却再也没了回音…

杨波没理会站在一边倒凉气，就像漏气大风箱的小六，对着皱眉不展的周光笑到：“哨船早就发了，老大人在后军压阵，估计要晚上几个时辰上船，知闲自提军为先驱，替老大人扫平挡路的凶顽。”

杨波严厉的批评周光：“我大明军功向来以东北虏为首，独斩一颗首级者，便可以升实授一级，这里可是五百颗真夷首级啊？一旦报上去，老大人连升三级都保不定！莫说山东府，就算是每年几百万银养着的辽西关宁军，谁又能下这等泼天的功劳？若是再上几颗贼录、牙喇将官的首级，那可不了得了啊，大人！”

“说得好像那些鞑洗净脖，排着队等你杨泼来割似地，准备带多少人去？”周光还是觉得心神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