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通常凡事都比别的卓尔灵领先一步的贾拉索也有些惊讶地——或者该说是惊喜地——发现崔尔正等在这间斗室中。这里可是学院里的法学校——术士学校，而这房间就在贡夫·班瑞私人房间的正上方。贾拉索本来希望贡夫就在附近，能亲看到这次回返，但崔尔是一个更好的目击证人。

“你知我要来。”贾拉索说。

“埃森奎。”贾拉索微鞠一躬答。这是个有些糊的字，意思是“如你所愿”或“差不多”

就算斯涅布力语她一个字也不懂，凯·布莉儿也知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她丢下剑伸手拉下法面，立即回复了人类女的外表。她边的三个地底侏儒大叫声向后退去，脸上是一副不敢恭维的神情，仿佛她的新形象以他们的标准看来真是太丑陋了。

“我带他去很多地方。”贾拉索答“我认为你的兄弟对此不会有异议。”

“当然。”崔尔地回答“我知很多事，但我希望听到你对术士学校的解释，为什么到校长的私藏室，到城中首席法师的私人房间来。”

“这是谁？”普卡托指着凯·布莉儿追问。

“你把科布路斯带了术士学校？”崔尔惊讶地挑起眉。

普卡托鼓起勇气一步一挨地朝她走来，站在她跟前。

“还到这儿来？”崔尔犹豫着“这面属于班瑞家。”

恩崔立就跟在佣兵后，明智躲在暴躁的崔尔视线之外。刺客打量着这个有趣的房间，和大多数巫师塔一样，这一直沐浴着柔和的蓝光。桌上，三张椅上，地上，到是羊纸卷。贴墙放着一个个书架，装着成打的开着盖的阔瓶和稍小的沙漏形容，搁在一旁的则是密封的盒。这有着上百样别的奇怪件，让这位地表居民不禁猜想着它们放在这一堆杂中间有什么用。

“注意，你是在质疑崔尔·班瑞。”矮个祭司回嘴警告说。

“贡夫应该在这。”贾拉索辩解着“再说，为什么蜘蛛教院的主母教长会现在这儿呢？我记得这可违反了规则，就和我把一个非卓尔带迸术士学校一样。”

普卡托正是召唤土元素的人，他让它不要动，而赛迪格迅速借着鹤嘴锄爬上了土元素的。“关海法？”他在离黑豹的脸只有几尺的地方发问。被困住的大猫耳朵支棱起来，委屈地看着前有些面善的侏儒。

贾拉索禁不住微笑，他看向恩崔立，暗自希望刺客能从这对话中看些什么来。

恩崔立注意让自己的目光一直垂落在地面，虽然他也偷瞥了几班瑞家的女儿。他以前从未在光线这么的地方看过崔尔，而他现在认为就卓尔灵的标准来说，崔尔不怎么漂亮。她太矮了，而对于尖削的脸型，她的肩膀又太宽。刺客很奇怪崔尔怎么能在看重貌的卓尔灵中拥有如此的等级。他觉得她的地位会这么，只不过因为她是班瑞主母的女儿。

崔尔扫视着房间，目光落到了用矮人骨成的光亮的大桌以及后面的那张铺有垫的椅。没有与这里相通的房门，没有显的藏，贡夫也不在。

“贡夫会把它还回去的。”贾拉索答

名字的发音竟如此准确，这让凯·布莉儿大吃一惊，三位地底侏儒趁机围住了她。

贾拉索伸手探斗篷的褶皱，摸奇特的蜘蛛面，那件让他越过班瑞家蛛网围篱的法品。崔尔的红睛瞪大了。

凯·布莉儿慢慢取玛瑙像遣返了关海法。普卡托也同样把土元素变回了石。

“苛森斯奥伯。”贾拉索低语着一句在索布莱城极少听到的秘语，译过来就是“掉蜘蛛”

“你为什么来这儿？”崔尔追问。

一声大吼作为回答。

普卡托的灰睛瞪大了，然后他了，好像他本来不该觉得吃惊似的。压抑着对人类外表的厌恶，他伸一只手把凯·布莉儿拉了起来。

“你的母亲教训我说该把这个还给贡夫。”佣兵酸溜溜地回答说。

恩崔立不完全理解卓尔语，但他意识到崔尔很可能是在侮辱他。一般来说，刺客会以刀兵相向作为回应，但不是这里，不是在远离他力量源的地方。他不能和这个人作对。贾拉索向恩崔立警告过一百次说崔尔有多危险。她在找借杀了他——凶恶的班瑞家女儿总是在找理由杀掉科布路斯，还有某些卓尔灵。

表面看来平整的墙面回应了佣兵的暗号，变幻扭曲成一张蛛网向外旋开，蛛丝卷在一起，空一个让佣兵和他的人类护卫爬过去。

他知关海法的名字，凯·布莉儿想着，她希望他还认识另一个名字。她指着自己，然后伸双手仿佛在拥抱着某个人：“崔斯特·杜垩登？”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