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解释说。“你本该由城门护送到这儿来。”卫队长发着牢骚,因为竟少了正常的外交礼节而有些生气。
凯蒂·布莉儿理解他的不满,意识到自己八成是给横跨瑞汶河的无形月之桥的士兵们带来了麻烦。“他们不知道我的名字。”她连忙补上一句“也不知道我的打算。我想最好是我自个儿来看看。”
“他们没有查问过这样一只——”他聪明地在说出“宠物”一词前及时煞住,改了口“一只黑豹?”
“小关那时不在我身边。”凯蒂·布莉儿想也没想就这样应道。接着她马上就苦起了脸,想到这可能会引来上百个问题。
幸好卫兵们并未就此事深究。关于这位热情的女郎,他们早已听过相当多的描述,足以相信这正是布鲁诺·战锤的女儿。他们保持着十分恭敬有礼的距离,护送凯蒂·布莉儿和关海法穿过城邦,直到西面城墙下银月女士优雅迷人的宫中。
独个儿待在候见室时,凯蒂·布莉儿觉得还是该把关海法留在身边。有黑豹在总可靠些,她想,如果崔斯特曾来过,或者现在还在,关海法会感觉到的。
时光平淡无波地踱过,焦虑的凯蒂·布莉儿越来越不耐烦。她走到一扇边门前,轻轻推开,看到一间装潢华美的盥洗室,有个浴缸,镶嵌着一面大镜子的金边梳妆台,上面放有各种各样的发梳、发刷,琳琅满目的小玻璃瓶,一个打开的饰物盒中堆放着各色各样的彩粉小包。
年轻女郎好奇地朝身后望了一眼,确信一切都安然无事。于是她走进来,坐下。拿起一把发刷,她费劲地梳过缠在一起的浓密红褐长发,想着在银月女士面前,她该展现最美的一面。当注意到脸上的污痕时,她皱起眉,迅速将手浸入水盆,接着抬手用力将污迹抹去。在擦掉时,现出了一个笑容。
她又向外偷瞥一眼候客室,确信没人进来。关海法正舒服地趴在地上,扬起头吼了一声。
“噢,闭嘴。”凯蒂·布莉儿溜回盥洗室,检视着那些瓶瓶罐罐。她拔开一个瓶塞嗅了一下,浓烈的香气让她吃惊得眼睛都瞪大了。门外,关海法又吼了一声,还打了个喷嚏。凯蒂·布莉儿大笑“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她对大猫说。凯蒂·布莉儿逐个瓶子试着香气,有些让她皱起鼻子,也不止一瓶让她打喷嚏,最后她找到了喜欢的香味。这让她想起一片野花田,不是浓烈的,而是淡雅的气息,就像是春天的伴音。
当一只手搭到她肩上时,她差一点儿跳起来把整瓶香水磕到鼻子上。
凯蒂·布莉儿转过身,几乎窒息了。是艾拉斯卓——一定是她!——耀眼的银发垂至后腰,闪亮的眼睛比凯蒂·布莉儿见过的任何一双都要清澈——除了沃夫加那双碧蓝的眼眸。回忆让她觉得痛苦。
艾拉斯卓比五尺半的凯蒂·布莉儿高出整整半尺,婀娜而苗条。她穿着一件细丝织就的紫色长袍,层层衣衫裹住女性的曲线,仿佛要掩藏她迷人的风采。一顶镶金嵌玉的皇冠戴在她的头上。
关海法与这位女士显然并不陌生,因为黑豹仍安然躺着,心满意足地在闭目养神。
有些她无法解释的东西困扰着凯蒂·布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