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悍贼,向庄院内飞掠,瞬即不见。
“你是否不想退出库库淖尔?”野人厉声问。
“三天后咱们走,海心山是你的。”
“不要海心山,要整个库库淖尔。”
“依你。”
“明日即须离开,三天太久了。”
“好,照办。”
“海心山的一草一木,不许带走。以前掳征而来的子女金帛,更不许带出岛中。”
“老夫全不带,自会到别处创基业打天下。”
“日后我如见到你杀人,绝不饶你,希望你自爱些。”
“哼!”“不要哼哈,我说得到做得到,犯在我手,绝不留情。”
“咱们走着瞧。”
“爬着瞧也不行。再警告你,再看到你这人屠杀人,你也活不了。”
人屠用怨毒的目光,凝注了野人半晌,方插好纠龙棒,向庄院里慢慢走去。
野人在他身后三丈之遥,跟他走向庄院。
距庄院还有十来丈,突然里面人声鼎沸,呼号惨叫之声大起,十亩大的宏丽庄院,四处升起了十来处火头。
仙海人屠突然向一旁矮林中一窜,一闪不见。
野人一怔,正想追人,却听木棚内哭叫之声惊天动地,有人向棚上爬墙,叫声中竟然有大部份是妇女的尖嗓。
棚门闭得死紧,显然贼人存心恶毒,要将所有的人全行焚毙庄内,毁灭罪行。
事实已不容他去追仙海人屠,一声长啸,他扑近棚门,长剑疾挥,将合抱大的棚墙巨木斩断十来根,运神力一扳,四丈高的木棚墙轰然倒下了。
“往外走,不可乱跑。”他沉声大吼。百数十名男女,疯狂的冲出缺口。
大火冲天而起,木造的楼房起火,那景况真够骇人的,照得黑夜里四面通红,轰隆劈啪之声震耳,火舌漫天飞舞,夜风一吹,火焰更为炽盛:
野人脑中灵光又闪,如中电殛。
依稀,他感到这场火并不陌生,象在昨天,也曾发生过一场大火。不!是前天,也许是大前天,曾经有过一次大火。
似乎,他弄不清曾否有过大火,是不是就是这一场呢?
总之,他感到头脑一阵晕眩,一阵昏乱:耳中隐隐而令他心弦为之颤抖的呼叫声,这叫声是那么熟悉,但又似乎极为陌生。这叫声,超越了百余男女的呼号,直灌入他心田深处。
恍惚,他似乎分辨出那叫声似乎是“云哥…”
恍惚,他又似乎分辨出另一种叫声是“云儿…”
他挥身颤抖,双目睁得大大地,盯视冲天大火,却又似乎视而不见。
“当”一声脆响,长剑落地。
他似乎在定神倾听、思索、回想。可是,一无所得,那令他心血浮动的隐隐呼唤声,远远地逝去,是那么遥远,又那么飘忽。
“轰隆”一声,倒了一座大楼,飞舞着的火焰,挟着炎热的气流,扑面而至。
他被这一声巨震,重入迷乱之中,呼唤声又近了,浑身重新颤抖。
突然,他神目中似乎喷出了火花,发出一声震天长啸,向火海中扑去刚进入棚门,里面突然奔出两名挺剑大汉,双方在倒翻的棚墙上相遇。
两凶汉一声不吭,双剑齐挥。
野人已陷入半昏迷景况中,毫末在意,双剑来势如电,攻到他的左右双肩。
“噗噗”两声,砍个正着,剑突然从中折断,半截剑身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远处刚定下心的百十名男女,发出一声惊呼。他们先前偷看斗场景象,知道这赤身大汉是前来救他们的恩人,突见恩人遇险,关系他们本身存亡,怎能不惊?
这两剑砍得正好,把野人砍得突然清醒,脑中的混乱一扫而清,耳中的隐隐呼唤霎时消失。
他身形倏止,看清了瞪大眼睛惊怖后退的两个人?他们的手中,仍抓紧着断剑,忘记丢掉啦,
“你们得死,”野人厉吼。人影一闪,两只蒲扇大虎掌已经伸出,向两贼人抓去,速度奇快。
两大汉也算得一流高手,临危拼命,用断剑运劲猛挥,截向伸来的大手,并向两侧暴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