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只是一时难以分清而已。
至于葛如山,他是个粗豪而粗中带细的人,他只是被姑娘的名气所惊,有点难以置信。
这三年来,周如黛已经长成了,身材也高了些,而且更为丰盈,已非当年香扇坠般的小美人,而是百分之百的青春少妇,至于她如何从神经失常中复原,下文自有交代。
且说斗场中的事,凉州五义的祸胎老五,一听姑娘自报名号,惊得项门上走了三魂,浑身如中电击,双脚震颤,支持不住他那沉重的身躯,突然“噗”一声坐倒,瘫软在地,牙齿捉对儿肠打,抖颤着叫“华…华夫人,不…不知…知者不…不罪,…小可有…有眼无珠,多…多有冒…冒渎,饶…饶我们第…第一道。”
“自咬舌尖。”姑娘木然地说。
“饶…饶命!”老二也颤栗着叫。
“希望你们自爱些,不要让我动手,要让我用剑割,可没有这么便宜了。”
“饶我们第一道!”老大也开口了。
看了他们的脓包像,姑娘嘴角现出一丝不屑的淡笑。迫进三步,冷冰冰地说:“看来,你们要我亲自动手了!”
凉州五义如被五雷轰顶,心中一凉,当年九天玉凤从荆州杀下武昌府,登徒子犯者必死,沿途血案如山,五大门派的败类亦难逃一劫。这血淋淋的事迹,并末因岁月如流而令人淡忘,反而在江湖更为传诵,无人不晓。凉州五义当然知道,也知道今天走了亥时运啦!
叶若虹突然抬头,冷叱道:“老兄们,英雄些,好汉做事好汉当,别象个丧家之犬,为师门贻羞。”
他这几句话,象是五义的追命符,首先暴起的是老五,—声不吭挺起上身,疯虎似的贴地抢出,双足“狂风扫叶”急踢姑娘双脚,倒也有点斤两。
姑娘屹立不动,左手纤指扣指一弹,一缕颈风射中老五的天灵盖,老五没想到突袭无功,骤不及防,应指便倒“噗”一声伏倒,双腿略伸,一声未出便已了帐。
临危拼命,死中求生,其余四人一看老五完蛋,知道今天厄运当头,无可避免,与其委曲求全保得残命,不如拼死以保全师门名声。
“咱们上,拼了!”老大到底有点英雄气概,一跃而起,他满口牙齿已全行脱落,口关不住风,说的话没人听懂,但他跃起抓剑的举动,却是极为明显的事实。
“上!”老二也大吼,挥剑猛扑。
四支长剑暴起,狂风暴雨似的扑向姑娘,追风剑法出招奇快,刹那间便将姑娘裹在剑影中。
“你们找死?”姑娘冷叱,但见白影徐移,剑动风雷动,剑啸慑人心魄。
白影飘忽,前冲,左闪,再向右一旋,反切而回,没有金铁交鸣,没有剑气撕裂进爆之声,姑娘所发的每一道淡淡剑影,神奇地扭曲闪动,钻隙而入。
只片刻间,先后响起数声闷哼,那是濒死的哀吟。还有长剑呛然落地声,每一声都令人心弦狂震。
最先倒下的是老大,其次是老二。
老三撒手丢剑,以手掩腹,瞪大死鱼眼,佝偻前冲,走不到三步“砰”一声仆倒在地,还想拼命爬起,可是只挣扎了几下,曲起一条腿,终于力尽气绝,手脚一伸,吁出最后一口气便已寂然不动。
场中只有姑娘和老四,对立在路中,老四双手下垂,右手长剑支地,闭上双目,浑身颤栗,脸上肌肉不住抽搐,状极痛苦。
姑娘白衣飘飘,脸上木无表情,长剑剑尖搁在老四的胸前七坎大穴上,用寒森森的语音说道:“你还有些少人性,罪不当诛,你不该和这些贱种下流贼走在一块,而至被坏友株连。我不杀你,回去从实禀报你的师门,目后如贵派不谅,要找本姑娘的晦气,可在江湖找我,短期间我不会在人海中消失。
声落“咔”一声脆响,老四的长剑断成三截,姑娘的剑尖已离开了他的胸前。
姑娘徐徐走向坐骑,神态木然。
马上的叶若虹轻声道:“如山,帮那家伙掩埋尸体,以免惊动官府。”
“遵命,”葛如山答。
叶若虹对他一打手势,略一点头,葛如山也咧嘴一笑,略一顿首便走向老四。
老四睁开双目,扔掉断剑,颤声道:“谢谢你,葛大侠,在下心领盛情。但在下要将兄弟们的遗体带回凉州,不敢劳动大侠。”
葛如山呵呵一笑,道::开玩笑,老兄,大热天将尸体运往数千里外,除非你会五鬼搬运法,或者找白骨陆老前辈讨护尸之药,老兄,快动手,日后再来收硷他们的骸骨,岂不省事多多?人士为安,人从土里来,返回地府去,也可令他们九泉安心。别耽搁了,快!”
不管老四肯是不肯,置了独脚铜人,一手扣了两只死人手,拖了四具尸体走入密林深处。
老四拾了四把长剑,茫然地跟入。
路中,白衣一闪,姑娘上了坐骑,插好剑屹坐马上,似在等待。
叶若虹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姑娘上马之后,成了相向而坐,叶若虹低下了头,不敢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