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日没而息,天一黑便各自歇息,没有余暇情话家常,平时大厅中极少客人。主人是一对中年的朴实庄稼人,男主人正和逸云聊天。
逸云早已看到那群黑影,便向姑娘说:“道,请到内间一避,我来应付这些江湖好汉们。”
如黛刚闪入内间,一个紫黑色脸膛,大环眼凶光暴射的劲装大汉,已经跨入厅中。
农舍主人吃了一惊,变色站起。逸云背灯而坐,不言不动,大汉跨入厅中,用破锣似的嗓门说:“喂!主人是谁?”
“爷台有事么?小民…”主人惊骇地答。
“这儿到卢氏还有多远?”大汉急着问。
“远着哩,约有两百里左右。”
“有小道抄近路么?”
“没有,官道是最近的一条路。”
“到熊耳山可有近路?”
“到了头峰集,不必沿官道走,随洛河上源向西南走,可以近二十余里。”
“头峰集在何处?”
“那是距此一百三十里,一座最大的村镇,一看便知。”
“你的话可真?”大汉厉声问。
“小人句句是真。”主人惊惶地答,情不自禁往后退。
大汉不再问,却说:“你象对熊耳山甚为熟悉,劳驾,替我们带路。”
主人大惊,张口结舌地说:“往返一次最少得三天,小人…家中无人…”
“呸!今晚必须赶到,用不着你的两条腿,走!”大汉叱喝着向前,伸手便抓。
“且慢!我替阁下带路。”逸云突然站起说。
大汉一怔,听逸云的称呼不俗,不象村民呢!逸云一站起,他可看清啦。灯光下,逸云身材雄伟,一身绿色劲装,腰带上有小剑,腰肋下是长剑,确不是村民哩。他说:
“咦!你是武林朋友,高姓大名?”
“在下是江湖小混混,名不见经传,不说也罢。”逸云说。
“你是到熊耳山么?”大汉问。
“正是。”
“有何贵干?”
“应朋友之约。”
“那敢情好,阁下可是应太叔盟主之召,在子夜后大举进袭扫云山庄的朋友么?
逸云心中暗叫不好,但神色末变,说:“正是应盟主之召,要在子夜前赶到。”
“事不宜迟,咱们一同上道。在下王超群,淮阴三奇的手下,目下三位爷都在庄外。
时辰不多,我们快走。”
“两百里不过一更次,不必太急。王兄请在外稍候,小弟即将伴当唤出一同—上路。”
“快些儿,我去禀知三位爷。”大汉出厅而去。
姑娘提着包裹抢出,逸云摇手止住她说话,接过包裹传音入密之术说:“在路上宰他们,事已急矣,走!”
两人重谢了主人,急急奔上官道,不等十余名大汉开口,逸云急说:“路上不好走,咱们得赶一步,走啊!”两人径自展开轻功,用两成劲急走。
淮阴三奇见他俩轻功蹩脚,一面跟上一面问,一人说:“你们是谁?安窑何处?”
逸云一面走,一面答:“垛儿落鞍山,四海任道游。”他说落脚在鞍山,是不受约束的黑道小贼。
“留万。”大汉不客气地问。”
这时已离开村庄二四里。
“道上同源,忌讳太多。”逸云说。
“你小看我淮阴三奇?”大汉火了。
“不敢,阁下真要盘道?”
“理所当然,天下鞍山多如牛毛,讹知你是那一座鞍山,那一条路的朋友?”
“告诉你亦无不可。熊耳山双峰竞秀,远远看去也象是鞍山,在下的住处就在那儿。
扫云山庄少庄主玉麒麟,乃是我华逸云的泰山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