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洛河,至少可以少走六七百里。”
“山中道路不熟,不易走哩。”
“这一带绝不是蛮荒之地,怕什么?深山大泽不至于连方向也分不清,也阻我们不住,奇禽异兽又何足道哉?”
“依你,走啊!”两人这一抄近路,正应了一句俗话欲速则不达,差点儿误了大事。
这一带山区中,千峰万峦之内,全是远古森林,除了野兽找不到人的影子。出正北,用于外方山。那时人口不多,这一带禽兽横行,即使行人也只能算是野人,野人也是在靠近平原之地才有。
两人在午牌初踏上旅程,翻山越岭,正向北急赶,连越六座插天奇峰,走了近百里。
在翻山越岭之际,人对周遭环境陌生,在感觉上似乎走了百余里,事实上却没有那么远。
在伏牛山庄前,桃花仙子正与高唐神女计议,究竟应如何走法,桃花仙子说:“二妹,我们也该赶快一步,支援掏云山庄,是我们第二步棋,这步棋十分重要,非下不可。”
“那我们快走,为争取时辰,怎不抄近道出洛河呢?”
“不!我绝不走无情岭。”桃花仙子坚决地说。
“走汝州太远了些,姐姐,恐怕赶不及哩。”高唐神女叹口气,无可奈何地说。
“还有五天,赶得及的。”桃花仙子说。
“万一沿途有耽搁,那…”
“耽搁就耽搁,我绝不走无情岭。”
“那就快走吧,今晚可以赶到裕州。”
一行人出南召直趋裕州。裕州即方城,她们绕了一个大圈子。
逸云和如黛直等红日西下,方找到一个干燥的山洞,马马虎虎歇宿一宵,次日晨早重行上路。
正走间,前面降下了一道河谷,分东西而行。正北,是连绵起伏的插天奇峰。初秋期间,金风已起,可是谷底仍是春意盎然,草木欣欣向荣。不知怎的,在奇蜂腹脊林木顶端,竟然有不住飘荡的晨雾,而且还相当凝重。
两人降下谷底,认准正北方向,攀上了一道山脊,沿山脊急走。
刚攀上十来丈,迎面是阴森森的古林,林缘有一株大有三人合抱的古本,离地丈余处剥掉了一块高有六尺的树皮,边沿已经卷口,木质亦已变灰。上面,可以隐约看见字迹,由于两旁枝叶掩映,须至近旁方可看出异状。
两人一走近,逸云突然说:“黛,这儿定有人居住,瞧那树上的字迹。”
如黛站住了,顺他的指尖向五丈外大树看去。
字迹甚深,但因年代久远,风吹雨蚀与虫蚁交侵,使字迹不易分辩。
“有人留字,唔!年代太久远了,字迹已模糊不清,我们且看看。”如黛说。
两人快步走近,拔草直趋树下。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树上,忽略了脚下,姑娘突感到一脚踩在一个圆形物上“噗嗤”一声其物立碎。她低头一看,突然“哎呀”一声惊叫,向逸云身畔靠过去。
原来脚下所踩的,是一个已泛灰黑色的骷髅头,已经被她踏得稀烂,而草根落叶之下,仍可隐约分辨其余快要蚀腐的骸骨。显然,这儿在许久许久以前,定然有一个人在这儿暴死,死因已许久都无法知道了。
“在这绝域里人兽绝迹,却在此地发现已久远的骸骨,看来绝非善地,我们得特别留心了。”逸云挽她入怀,神色凝重的说。
“瞧,树下也有一具,还有一把快锈毁的剑呢。”姑娘又向树下一指。
就是有字迹的大树下,落叶之下,微露白骨,隐约可辨人身的部位。一把已看不到铁影,快被锈蚀光的剑,倚在树根旁,大概已有二十年以上的岁月了。
逸云已看清树上的字迹,念道:“无情岭。死寂河畔,无情之岭,入我禁园,暴骨荒原。”
无情岭三字甚大,其下的十六字不易辨认,并末落款,不知是何人所留,由字迹上揣测,留字的年代太久远了。
如黛惊愕的说:“无情岭,天!我似乎依稀听人提起这个地名呢。”
“还有死寂河,河在哪里?”逸云也讶然道。
如黛沉吟片刻,突然说:“我记起来了,我那时还小,曾听一位唐伯伯谈起此事,怪不得如此耳熟。”
“是怎么回事?”逸云间。
“据唐伯伯说,江湖中有人曾到过一处地方,发现一个奇异的石洞,那儿,有神话般的金珠宝物,堆积如山,而洞门之前,盘坐着一具僵尸。洞门上刻了三个大字无情洞。发现无情洞之人,刚一接近僵尸三丈,便被僵尸的袖中暗器所伤。幸而他功力超人,逃得了性命,但最后仍倒毙在伊阳至汝州的官道中。临死之前,透露出这么一处神奇之洞,可是没说出在何地便气绝。后来,冒险找寻无情洞的人,到处都有,却从无一人成功。不久,有人据说在天息山附近,找到了一座叫无情岭的山岭,至于这山究竟在何处,却讳莫如深。”
逸云突插口道:“伏牛山又称天息山,定然是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