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谷之路,不许你毁损谷中一切事物,向左走假扇之右。”
逸云知道白骨不失是光明磊落之人,只不过太残忍而已。便一面向左急射,一面说道:“你最好少弄鬼,不然华爷准教你好看。”
到了巨大的假山之右,白骨又叫道:“到前面入林,便可看到白骨阵,就是你落寒水潭之处,但你得由林上走。”
一阵急奔,沿途火星飘落处,一众大汉忙于扑灭火星,没人阻拦。
白骨后面指引两人出谷,不久便到了先前文殊方丈三贼消失之处,那具雷火简已经快要烧完,行将熄灭。
“黛,我们快越林出谷,在大道附近与这老魔较量较量。”
“走啊,我要斗斗他的白骨杖。”姑娘一直末忘记被老魔震飞八尺外之事。
逸云扔掉雷火筒,窜入林中抓起包裹,说声“快走!”两人飞跃林梢,狂风似的向谷外逸去。
白骨先前不敢接得太近,雷火筒一熄,他可没有顾忌啦!何况已经离开谷的白骨阵了呢?
他展开轻功绝学,突然迫近两丈,在后大吼道:“两个小辈别走,老夫要教训教训你们,大闹谷的人以你们第一次,饶你们不得。”
逸云狂笑一声,向后面叫道:“老怪物,到路上斗去,来啊,看谁教训谁。”他收剑入鞘,挽起姑娘的小蛮腰,身形突然加疾,他展开了绝学“流光遁影”轻功,但见两条淡谈黑影,愈拉愈远。
白骨越追越心惊,由五丈的距离,片刻间便落远到八九丈,不由他不惊,心中嘀咕着:“这小辈年不过弱冠,竟有如许高深的功力,带着一个人,还胜我两分。老夫真的老了!唉!”
这一声内心的叹息,饱含了深沉的悲哀和无尽的落寞,在惋惜当年的英风豪气,已步入了末路穷途。
夜空中,响起了喜孜孜的如黛的娇唤:“蝠儿,跟来啊!老怪物,快些儿。”
老怪物已用尽了全力,却愈落愈远,他只能循着破空激荡的气流,向前急射。他身吼,所有的手下全不见了,他们的轻功差得太远,少算些也落后了里余。
十来里路不久便到,月明如昼,已没有愁云惨雾的弥漫异象。远远地已可看到婉蜒的山道。逸云说道:“黛,你提着包裹,我斗斗老怪物。”
“不!我要斗他一斗,试试龙犀剑。”姑娘噘着小嘴儿不依。
“亲亲,让我打发他,目前你不宜动真力。”
“为什么?我非还他一剑不可。”
“亲亲,你服下雪参寒魄回生丹不久哩。”
姑娘回过意来,只觉淬身一阵热,嗯了一声,伸一个指头儿在他颊上羞了两记。途云接着说道:“老怪物人不算太坏,至少他说过不杀正人君子,对扫云山庄还相当推崇,我们不必诛他。只是他太过残忍,挫一挫他的气煞也就算了。”
“随你如何打发。哥,包袱给我。”她伸手去接包袱。
两人一到路中,左右一分,在一块略为平坦的山坡上止步,严阵以待。
“别理他们,蝠儿。”姑娘叫。两头吸血神蝠“吱吱”一声轻叫,飞回姑娘头顶,不住盘旋而飞,像在护卫。
白骨正电射似的急射而来,还差二三十丈。
逸云在飞跃之际,已感到功力已增三分,经过行功驱除姑娘体内寒毒,调和水火之后,他知道自己的功力,已经到了颠峰状态了。
他知道老怪物近百年的修为,确是不等闲,有心一试自己的功力,到底能否与百年修为一争长短。
他屹立路中,负手而立,仰望当空皓月,只觉豪情千丈,心潮汹涌,他想:“太白山庄武林盛会,虽则我不耻名位,但我得找机会一观武林各派绝学,看看我参悟的奇学能否与天下武林一争长短。”
他屹立路中,他知道,金面狂枭绝不会就此干休,定然要一雪大珠台之耻。太白山庄五阴鬼手申天豪三代师徒,在群魔支持下,助方夫人报仇之事,必将闹得天翻地覆。
也就是说,他必须卷入这一场狂风暴雨之中,不管他是否参与武林盟主之争,他必须勇敢地面对正邪双方高手,无畏地挺身而出,一决雌雄。
想到这儿,不由豪气功发,深深吸入一口气,仰天发出一声长啸,音狼似千军万马奔腾,直冲霄汉。
在东面里余,大道中有一双面貌黝黑,村夫村妇打扮的男女,身背包裹和用布囊盛袭着的宝剑,正踏着如银月色,如流星射空般向这儿急赶,定是乘夜赶奔泌阳的行人,轻功之佳,已臻化境。
江湖中识货的人,一看该知道这种用“晃”字诀的轻功,乃是罕见绝学“星飞电射”,独步武林的神奥奇技。
啸声传到,男的似乎一惊,向并肩飞掠头罩青帕的同伴,一面急掠一面说“雪抹,这发啸之人好深的内力,莫非是太叔权还未启程么?但他似乎没有如许精深的功力哩。”
女的也为啸声所惑,黝黑的险上看不出表情,她说道:“太叔权已走了五天,要无其他阻滞恐怕已到了洛阳,与群魔会合了,这左近有一个怪人,平哥,你该记得的。”
“哦!你是指白骨么?”
“正是他,也许这啸声是他发出的哩。”
“陆玑人倒不坏,只是心肠太过残忍,行事倒无可厚非,他在江湖神出鬼没,来去如幽魂,不许任何人进入他的谷,不会发啸声引人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