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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飘然老人(2/6)

熊倜望他背影消失,那老者所说的话,令他觉得奇怪又惊异,他愕了一会,游玩的心情已失,便径自返回山东旅店。

熊倜也躬:“老丈何去呀?”

他随观望,忽见一个青衫老者,拄杖而来,随:“华鬓星星,惊壮志成虚,此如寄。萧条病骥,向暗里消尽当年豪气,梦断故国山川,隔重重烟万里。旧社凋零,青门俊游谁记。尽锦里繁华,官闲昼永,柴荆添睡,清愁自醉,念此际付与何人心事。纵有楚柏吴椅,知何时东逝,空怅望,脍苑香,秋风又起。”

他沿途问路,知前面就是曲阜,曲阜乃秋旧都,孔诞生之地,熊倜熟读诗书,自然知,他此时距离泰山之会尚早,何不在曲阜多耽几天瞻仰孔夫的圣迹。

那老者哈哈大笑:“来未,去去,飘狼人间,快哉!日后若再相逢,那时你便是我的了。”

熊倜站在那里愣了许久,想:“人人都说我年轻有为,我定要奋发图,不可辜负了自己,何况我恩怨俱如山重,如不好自为之,怎生了却,岂可为了些须事故,便意志消沉起来。”

那老者朝熊倜面上看了半晌,:“果然年轻英俊,聪明忠厚,兼而有之,是个可造之材。”说着又歌漫步而去。

泰山为五岳之长,虽然雄伟有余,但却秀不足,因为多石少土,半山以上树木,多借云气沾儒而生,不易繁茂,只有对松山,很多树皆生于两面峭之上,远望黑簇簇一排,有如髭,白云没其间,实是一大胜,熊倜在此仰望南天门,神霄绛阙,去天尺五,石磴婉蜒一线,上接苍穹,要不是熊倜怀奇技,有恃无恐,真不免望而却步了。

吴诏云替熊倜留下一匹及许多银两,又再三叮咛了许多江湖上的忌禁和习俗,才互珍重,带着镖车返江宁。

熊倜回到房中,正觉无聊,唤小二送来些酒菜,胡吃了,正想早些就僵,房门一动,突地一人走了来,也未等应。



熊倜定睛一看,却原来又是在孔林中所遇老人,拄杖飘多而来。

说完就抱拳走了。

在曲阜他又耽误了几天,才动渡泅,直奔泰山。

熊倜正在神,忽地远又有人作歌而来,歌日:“醉里挑灯看剑,梦回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外声,沙场秋兵。作的卢飞炔,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后名,可怜白发生。”

孔林在曲阜城外,为有名的胜地,到曲阜来的,差不多全要到孔林去瞻仰一番,林外绕以红垣,松柏参天,碑褐甚多,熊倜到了此,只觉得人世间的荣辱,都不再是他所计较的了。

熊倜见他老者白发如霜,面却异常红,行走在古柏苍松之中,衣袂飘然,直似图画中人,不觉看得痴了。

熊倜这才知这大汉原来是在天教下的人,怪不得这等诡异。

于是他开始面对着事实,不再惧怕一些未来的事,他相信,世上任何一件事,都会有解决的办法,空自发愁,又有何用,他自知武功、经验俱都还差,但事在人为,只要努力,何患无成?

熊倜见那人全也都着黑衣服,但却不是劲装,只是普通长衫,乍一看他还以为是墨龙钟天仇,连忙惊讶地站了起来。

那大汉哦了一声,答说:“原来阁下就是近来江湖传言的熊倜,好极了,好极了,想来阁下必是赴敝教泰山玉皇之约的,现在距时还有一日,后天便是正日,阁下万勿忘记。”

说完又自大笑歌而去。

此词本是南宋国词人陆游所作,此刻这里老者歌来,但觉苍凉悲放,豪气云。

那老者漫步到熊倜跟前,朝熊倜微微一笑,说:“这位老弟驻足这里,想必也是被此间的浩然之气所醉。”他微一叹气,又说:“人生百年,晃即过,要落得庙祝千秋,真是谈何容易。”熊倜礼仪本周,对这老者又有奇怪的好,闻言躬称是。

熊倜独自骑在上,茫然向前行走,这许多天来他虽已学会了很多,知了江湖的险恶,人心的难测,他也知,友情,在患难中得来的才最可贵,可是前途茫茫,他要独自去闯了。

那老者走至近前,看到熊倜笑:“真是人生何不相逢想不到我们又在此相见了。”

什么劝解的话来,两人黯然相对,彼此心意相通,日后竟成了好友。

旅店大门,忽见里面走三个黑衣大汉,装束和前见的黑白八骑完全一样。走店门时,狠狠盯了熊倜几,内中一人,突地转回来,朝熊倜说:“阁下看来熟,可是鸣远镖局的英雄?”

熊倜怔了怔,回说:“在下熊倜,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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