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停在一间并不甚大的客店门口,店里的小二赶紧过来接马招呼,满脸带着笑容。车子一停,车帘一掀,却走下来一个年轻的妇人,一走下车,就伸了个懒腰,眼睛一飞,竟是个美人,只是眉目问带着三分淫荡之色,她朝戴梦尧娇声一笑,说道:“暖唁,真是把我累死了。”接着朝四周略一打量,又笑问:“这就是江宁府吗?怪不得这么热闹。”
戴梦尧又是一皱眉头,并未答话,却朝着正在呆望着的店小二说:“快准备两间上房,给牲口好好的上料。”
陆飞白跳下车来,随着戴梦尧走进店里,此时那俏妇人已带着两个小孩走进屋里,戴梦尧口头一望陆飞自,低声埋怨道:“我早叫你不用这个女人,看她的样子,迟早总要生事。”
陆飞白笑了笑,说道:“不用她怎么办,难道咱们还能抱着孩子,除了她有谁肯跟咱们跑这么远的路。”
忽然外面有人在大声吆喝,接着就有人来敲房门,陆飞白开了门,只见外站了两个皂隶,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冲着陆飞自大声说:“你们是干什么的,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陆飞白不禁大惊,以为他们已知自己的身份,略一迟疑,正在寻恩应付之策,那店小二却贼眉鼠眼地跟了过去,赔着笑说:“爷们请多包涵,这是店里规矩,见了生客不敢不报上去。”
说完了又打着杆走了。
陆飞白这才松了口气,知道这又是些想打个秋风的公差,想到“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这话的确不假,嘴里却说:“咱们带着家眷到南边去寻亲,请两位上差多关照。”
哪知那公差却大声喝道:“尔等身上带着兵刃躲躲藏藏的,分明不是好人,快跟我到衙门里去问话。”
陆飞白不觉大怒,剑眉一竖刚想发作,忽地有人跑来,冲着他说:“呀,这不是陆二爷吗,怎么会跑到这儿来,”接着又对那两个公差说:“这俩爷们是我的熟人,我担保他们出不了错。”
那两个公差相互对望了一眼,笑着说:“既然是孟大爷的熟人,那就怪我们多事了。”
说完竟笑着走了。
戴梦尧笑着说:“原来是北京城里振武镖局大镖头银钩孟仲超,真是幸会得很。”
三人寒暄一会,孟仲超突然说:“两位既然到了南京,不可不去看看宝马神鞭,我也知道二位此次南来,实有难言之隐,但宝马神鞭义重如山,也许二位见了他事情更好商量。”
戴梦尧问道:“这宝马神鞭又是何人,听来甚是耳熟。,盂仲超哈哈笑道:“二位久隐京城,想不到对江南侠迹如此生疏,您难道不知道江湖人称‘北剑南鞭,神鬼不占先’,南鞭就指的是宝马神鞭萨天骥了。”
陆飞白道、“那么北剑又是谁呢?”
孟仲超大笑道:“除了星月双剑,还有谁能当此誉。”
戴梦尧微笑道:“孟兄过奖了,倒是我又听人说起,南京鸣远镖局的总镶头萨天骥不但掌中丈四长鞭另有精妙招数,而且骑术精绝,善于相马,若真是此人,确是值得一见。”
孟仲超一拍大腿道:“对了,就是此人,我看二位不如搬到。”
鸣远镖局靠近水西门,离六朝金粉所聚的秦淮河也不太远,门朝北开,门前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大招牌,气派果自不凡,他们到了门口,早有镖局里伙计过来接马伺候,进了大厅,酒宴早已备齐,他们都是英雄本色,也不多谦让就坐下喝起来了。
酒是花雕,虽和北方喝惯的高粱风味迥异,但却酒力醇厚,后劲最足,星月双剑本都好酒,酒逢知己更是越喝越多,不觉都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