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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回金銮殿两臣争奏刑部府狄公(2/2)

不说众人在中私议,单言狄公当晚退堂后,随至书房,写了一极长极细的表章,将怀义的恶迹,全叙在上面,预备早朝奏驾。灯下写毕,次日五鼓,来至朝房,却巧景钟响,当时朝,俯伏金阶。山呼已毕,狄公班奏:“臣狄仁杰,昨日奉旨查办白寺案件,所有恶迹,诛不胜诛,当时在暗室里面,将王毓书媳妇搜,该媳节烈可嘉,而死。山门前两尸骸,也是怀义所杀,首级被他埋藏在地窑里面。此两案皆臣与武三思二人,亲目所睹,又有净慧僧人为证。似此僧,显违王法,动以敕赐的住持恃为护符,将天理公法全行不惧,岂不有坏国,有污佛地,百姓遭其害。臣于昨日回辕之时,升堂讯问,胆敢恶言撞,有辱大臣。此时因他不吐实情,以故将他重打六十大板。此虽臣擅责御僧,却是为国之故,依法治。一妇,杀害两人,又是御赐的僧人,知法犯法,理合凌迟死。今特奏明圣上,请旨发落。”

狄公闷闷不已,了朝堂,声骂:“武三思,汝这狗,护庇僧,如此妄奏!你仗武承业是你兄弟,将此案驳轻,可知法律俱在,那怕你有心袒护,本院也要在金殿申奏!”武三思只是淡笑不言,各自回去。狄公到了辕门,早有刑差役,前来提人。当时狄公又大骂不止,只得命巡捕将怀义,一人了书房。心下暗想:“不将武承业这狗痛辱一番;也不能将怀义除去。今日武承业必不讯问。准是将他送中,哭诉武后,若不如此如此,何以除这班党!”

武后听毕,将他奏摺细看了一遍,乃:“卿家所奏,固是实情合理将他问罪。但间原奏,怀义虽将人掩埋,并非是他所杀。这事恐尚有别情,何能逐行定谳。”武三思也班奏:“昨日臣在狄仁杰衙门,也恐此事另有别故,只因狄仁杰立意独行,他乃奉旨的大臣,故不敢过问。但恐怀义为仇家所害。”狄仁杰听了此言,忙:“姑作这两人非他所杀,人何以在地窖里面?白寺清净地方,何故造这地窑暗室?显见平日无恶不作。即以王毓书媳妇而论,这事乃武大人亲目所睹。良家妇女,须当何罪?而况此妇人尽节而死,就此而言,也该斩首,岂得因他所供不清,便尔宽恕?于国何在,于法律又何在!从来国家大患,皆汝等这班党类,估恶欺君,送至酿成大祸,今日不将怀义斩首,恐王家庄那许多百姓,激成大变。臣实担忧不起,且请陛下三思。”

却巧王毓书来辕探信,听说怀义为武承业要去,不禁大哭不止,说此血海冤仇,不能报复了。当时便在堂痛不生,恨不能立刻寻个自尽。狄公在里面听见,命荣如此这般对王毓书说了,叫他赶快回去。荣依命,来将王毓书拉在旁,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毓书自是激不尽,遵命而去。这里狄公换了便服,带了荣、乔太,以及亲的差役,来至刑衙门左近,等候动静。约至午后,忽然一乘大轿,由衙门抬,如飞似的向东而去。荣远远看见,赶着上前喊:“汝这轿内抬的何人?也不是上杀场去的,这样飞跑,将我肩碰伤,如何说法?”那人认不得荣,大声骂:“你这厮也没有神魂,访访再来胡缠。俺们在刑当差,抬的是皇亲国戚,莫说未曾碰你,便将你这厮打死,看有谁,敢说个闹字!?你这厮敢来阻挡,这轿内乃是武皇亲的夫人,现在武后召见,立刻,若得误了时候,你这狗莫想牢固。爷爷今日积德,不与你作对,为我赶快去吧。”荣听了此言,心下实佩服狄公,当时怒:“你这厮用大话吓谁,我也不是没来历的。你说抬的武皇亲的夫人,我还说你是抬的钦犯呢!莫要走,现在巡抚衙门,来了许多百姓,闹得不了,说武承业卖法,将怀义放走。我们大人还说不信,特地命我前来探信,究竟刑可曾审讯。哪知你们通同作弊,竟将怀义抬走。我等且看一看,若果是他的夫人,情甘任罪,若是怀义,此乃重大的钦犯,为何将他释放?且带将抚院,请狄大人定夺。”说着走了上来便掀轿帘。

那轿夫听了此言,吓得魂不附,赶前来阻止。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人,何能久在内?陛下隆恩万分亲,奈他只是不容,岂不令陛下日后冷清,无人在中陪伴?”武则天:“汝等所言,朕岂不知。只因狄仁杰乃先皇旧臣,平日又无过,何能轻意革职。而且你我在此,尽是私情,他办的乃是公事,何能因私废公。且待明日上朝,再行定夺。”

武三思直不开,等他言毕,乃言:“狄大人,你虽痛恨这怀义,在我看来,说他骗困李氏有之,若说她,又未尝成,那李氏自己而死,于怀义何涉?”狄公听了此言,愈加怒:“汝这欺君附恶的狗,李氏不为他,为何自己寻死?她死正为怀义罗唣,此事不依例论斩,且请圣上,将国法注销,免得徒有虚文。罪轻者无辜受杀,罪重者反逃法外,何能令百姓心服!”武则天见他两人争辩不已,乃:“此案情重大之事,两人各持一见,一人疑难偏信,且将怀义发审问。问实供,再行论罪。”狄公还要再奏,武则天早卷帘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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