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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回胡地甲诬良害己洪都tou借语(2/2)

谅也不能相验,我先且细访一夜,看是如何,明早验复再议。”想罢,向着那乡董说:“本县素来案件,随到随问,随问随结,故此今日得报,随即前来踏勘。但这命案重大,非日间相验,不能妥当,本县且在此暂住一宵,明日再行开验。”吩咐差役,小心看,自己到了公馆,与那乡董郭礼文谈论一番。招呼众人退去,随将洪亮喊来说:“此案定非孔万德所为,本县惟恐这胡德了这事,反来自己首,牵害旁人。你且去细访一会,速速回报。”

洪亮明知胡德被打之后,为乔太、荣两人押在孔家,当时向着赵三说:“你家儿,也太疏忽了,怎么昨日一夜不在家,今日回来,知这案件,就想孔老儿这许多银两,人家不肯,就生这个毒计,移尸在他家门首,岂不是心太辣了么?究竟他昨夜到何去呢,此乃面前地方,怎么连你巡更,皆逡巡不到?现在太爷打了他二百刑杖,明日还要着他凶手呢,你看这不是自讨苦吃么。”赵三:“都你不知内里情节,因诸位翁,不是外人,故敢说这话。我们这个地甲,因与孔老儿有仇,凡到年节,他只肯给那几个铜钱,平时想同他挪一文,他皆不行。昨夜胡德正在李小六家赌钱,输了一的欠帐。到了天亮之时,正是不得脱,忽然镇上哄闹起来,说了命案。他访知是孔家来的人,因此起了这个念,想报这仇。这事原晓得不是万德,不过想讹诈他,自己却被责骂了一顿,岂不是害人不成,反害自己么?但这案件,也真奇怪,明明是天明的事,我打过正更之后,方才由彼回来,一觉未醒,就有了这事。孔老儿虽是个悭吝的人,我看这件事,他决不敢。”

洪亮听了这番话,也是糊答应,想照他说来,这事也不是胡德了,不过想讹诈他几两银。现在所未遂,重责了二百大板,也算得抵了责罪,但是凶手不知是谁,此事倒不易办。当即狼吞虎咽,吃完酒饭,算明帐目,招呼他明日在公馆收取,自己别了大众,来到狄公面前,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狄公:“此案甚是奇异,若不是万德所为,必是这两人先在别了银钱,被歹人看见尾随到此,今早等他起行时节,措手不及,伤了命。不然,何以两人皆杀死在镇。本县既为民父母,务必为死者伸了冤情,方能上对君王,下对百姓。且待明日验后如何,再行夺便了。”当时洪亮退了来,专等明早开验。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洪亮当即领命来,找了那地甲的伙计赵三,并见个值日的差役,说:“我是随着太爷来办这案件,又没有苦主家,又没有事主,见得孔老儿是个冤抑,我们虽是公门吃饭的人,也不能无辜罗唣好人,到此时腹中已是饥饿,胡德是此地地甲,难一杯酒也不预备?我等也不是白扰的,大爷的清正,谁不晓得,明日回衙之后,总要散给工,那时我们也要照还,此时当真令我们挨饿不成?”赵三听见洪亮发话,赶着上来招呼:“洪都不必生气,这是我们地甲,为案缠手,忘却叫人预备。即是都与众位饿了,我小人奉请一杯。就在镇上东街酒楼上,胡吃一顿罢。”说着另外派了两人看守尸首,自己与大众来到酒楼。那些小二,见是县里的公差,知是为命案来此,赶着上来问长问短,摆上许多酒肴。洪亮:“我等不比寻常差役,遇了一件案,就大吃大喝,拿着事主用钱,然后还索诈些银两走路。你且将寻常的饭菜,端两件上来,吃两杯酒,就算了。共计多少饭银,随后一总给你。”说着大家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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