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英雄痛洒伤时泪 关sai萧条

秦襄诧dao：“铁贤弟，这正好可作你的护shen符，你为什么不要？”铁mo勒dao：“我不回去了。这封信请你拿去献给皇上，我不求什么功劳，只求抹去这‘反贼’的罪名便已心满意足。”

秦襄苦笑dao：“铁贤弟，在皇上跟前当差的人，谁没有受过委曲？别说这些负气的话了！”

铁mo勒正容说dao：“秦大哥，我说的可不是负气话。我曾答应了郭令公和南师兄，尽忠职责，保护皇上人蜀，邀天之佑，路上虽有风波，圣驾安然无事。现在险难已过，到了蜀境，此去已是一片坦途，我的担子也可以卸下来了。想你秦大哥也不至于说我对不起朋友，对不起皇上了吧？”

秦襄低声说dao：“我知dao，那是皇上对不起你。”

铁mo勒dao：“ma克驿之变，皇上失了贵妃，即算没有字文通进谗，皇上对我，也是怀恨于心的了。我若回去，纵然这次幸免，下次也会另有其他罪名。秦大哥，你要知dao刚才在行所发生的事情么？”

当下，铁mo勒将皇帝怎样骗他，说是给他加官进爵，却赐他毒酒之事说了chu来，然后问秦襄dao：“秦大哥，你替小弟想想，我还好回去吗？”

秦襄黯然不语，虎目蕴泪，不知是为了铁mo勒的遭遇而难过，还是为了皇帝对忠jian不分而生悲，好一会子，都说不chu话来。

空空儿笑dao：“这又何须难过，mo勒，皇帝老儿不赏识你，我赏识你。你本来不合适作什么侍卫的，在gong里当侍卫，就像猛禽被关在笼子里一般，那有多问呀！”

空空儿笑了一笑，又dao：“我这次带礼wu给你，本来是想对你有点好chu1的，现在也用不着了。”

铁mo勒dao：“不，还是有用chu1的。最少也可以令到那位糊涂皇帝，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反贼。”说罢，将那封信接了过来，转jiao给秦襄。然后问dao：“‘这封信你是怎么得来的？又怎的这样巧，刚刚在这时候送到？”

空空儿dao：“这是我在jing1jing1儿的shen上搜chu来的。字文通与安禄山的往来书信，都是他代送的，这次合该字文通倒霉，这封信他还没来得及送去，就给我揪回山了。

“我搜chu了这封信，就来找你，到得广元的‘行所’之时，想不到你已经chu了事，我听得那皇帝老儿正下令追捕你，我则追踪字文通的ma蹄痕迹，追到了这儿！”

秦襄和铁mo勒听了，不禁骇然，一面震惊于空空儿飞行绝迹的轻功；同时对空空儿的这番行事，也gan到有点意外。

要知空空儿号称天下第一听神偷，一向恃qiang傲岸，任xing胡为，黑白两dao，全不买账，因此武林中人，十后八九都是咒骂他的，秦、铁二人，过去也是把他当作“妖邪”看待，想不到就是这个空空儿，两番帮了他们的大忙，不由得秦、铁二人不对他刮目相看。铁mo勒更是心中想dao：“空空儿虽然行事怪僻，却原来也还有几分侠气。怪不得段大侠受了他夺子之辱，也还不肯随声附和地骂他。”

空空儿侧耳一听，笑dao：“追兵已经来了，mo勒，要是你不想回去，这就该走了。”

铁mo勒dao：“秦大哥，数月来多承照料，呵护周全，小弟今日拜辞了。尉迟大哥跟前，也请你代为致意。”

秦襄叹口气dao：“我等三人，肝胆相jiao，正dao是朝中有伴，却不料今日又劳燕分飞。事已如斯，铁贤弟，我也不敢qiang留你了。但愿你不要太计较所受的委屈，shen在江湖，心存汉阙，同诛逆贼。天下太平之后，咱们还有相见之期。”

铁mo勒dao：“这个不劳大哥吩咐，那昏君虽要杀我，我却是不会记这私仇的。我准备就潜回潼关敌后，助南师兄抗击贼兵。”

秦禁赞dao：“铁贤弟，你不愧是个好男儿！我在蜀中等候你们的捷报。请恕我不能运送了。”当下将宇文通捆缚起来，放在ma上，回首一声：“珍重。”便cuimachu林，那匹黄源ma也似知dao从此要与铁mo勒分离，长嘶不已。秦襄频频回顾，铁mo勒目送征骑，两人都不禁黯然伤别。

空空儿dao：“秦襄已经chu去与他们会合，追兵是不会到这儿来了。咱们还可以歇一会儿。mo勒，你不记皇帝老儿之仇，可还记着你我之间的旧恨么？”

铁mo勒正容答dao：“这次，你帮我的忙，我该谢你。但你夺了段大侠的儿子，这件事，我却是怎也不能原谅你。”

空空儿笑dao：’‘刚才秦襄在这里，我的话还只说了一半。实不相瞒，我这次前来找你，除了给你送礼之外，另一半原因，却正是为了那个孩子。”

铁mo勒dao：‘你愿意把那孩子jiao还段大快了么？”

空空儿dao：“那孩子不在我的手中，不由得我来作主。”铁mo勒大失所望，dao：“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空空儿dao：“不然，你还记得我当年对段大侠的诺言么？”铁mo勒dao：“你说迟则十年，总之着落在你的手上，将那孩子jiao回。哎，现在刚好是十年了，你却又如此说法…”空空儿截断他的话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