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着八具着有金甲的木人,妙在这八个木人雕琢得一般大小高矮,即使连面部形象也是一模一样,所不同处,在于每个木头人手上所执用的兵刃不一,有的是矛,有的是剑,也有的是鞭铜钩锤,八个人八种不同的兵刃,衬以闪烁的盔甲,看起来却是轩昂魁梧,不知主人是否仅仅用以点缀装饰,或是另有作用,可就不得而知。
樊钟秀一笑道:“怎么,你看着这八个金甲武士有些奇怪吗?”
尹剑平点头道:“的确有点奇怪,莫非这些金甲武士还有另外作用不成?”
“当然!”樊钟秀笑道:“你我现在已罢武修文,自是用它们不着,否则的话,我这八名金甲武士一经发动,其威力却较方才的四象阵更要厉害得多!”
尹剑平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这八具木制的金甲武士其中还设有厉害的机关,看起来他这清风堡上当真是处处设有危机,在某一方面,尤其是现今这个阶段来说、这些设计未尝不是好事一件。
“说吧!”樊钟秀打量着他道:“看来你此行找我,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你就直话直说吧。”
尹剑平点头道:“弟子遵命!”
说罢从新站起,再行拜见之礼。
樊钟秀宏声笑道:“小伙子你的确是太客气了,礼下必有所求,你有什么要求也只管说吧!看在你这一身好功夫的份上,我也必然尽力帮忙就是。”
尹剑平摇摇头,苦笑道:“弟子并无求于前辈,千里迢迢此来,只为转告你老人家一个重要的消息!”
樊钟秀先是一怔,遂即含笑道:“一个消息?”
尹剑平脸上情不自禁地显现出一片黯然:“这个消息,且是弟子克遵先师遗命前来通知你老人家的。”
樊钟秀一笑,说道:“你是说令师冷琴居士?”
“不!”尹剑平正色道:“冷琴居士与双鹤堂主虽然传授过弟子武功,但我却非他们门下的弟子。”
“那你真正的师门是…”
樊钟秀脸上闪现出了一种奇异的表情,一双深遂的眸子,不停地在对方脸上转着。
“弟子真正从身的门派乃是地处洞庭的岳阳门!”
说出了这几个字,他脸上实在难以掩饰住心里的悲枪,情不自禁地垂下了头。
“岳阳门?”樊钟秀面色陡地一喜,霍然自位子站了起来“这你是说你是岳阳门下弟子?那么!我拜弟冼冰也就是你的师尊了?”
尹剑平苦笑了一下道:“弟子从身岳阳门时,冼老宗师已退隐坐塔,掌门人是年轻有为的‘无双剑’李铁心!”
“是了!嗯!李铁心!我记得他。”樊钟秀脸上现出一些对故人的依恋:“他们都还好吧?”
尹剑平忍不住叹息一声,苦笑着摇了一下头。
樊钟秀愕了一下,缓缓坐下来:“莫非岳阳门出了什么意外?你怎么不说话?”
“老前辈!”尹剑平叹息一声,说道:“洗老宗师与掌门师尊…都已遭了大劫…岳阳门。如今满门俱死,只弟子一人,逃得活命而已。”
一阵悲怆,深深地侵袭着他,无限往事齐翻心头,顿时使得他显现出难以遏止的沉痛与悲哀!
樊钟秀登时脸上一阵木然,过了一会儿,他端起茶碗来凑近嘴前,只听得碗碟互相碰击,发出了一阵叮叮之声。两行泪水,陡地由眶子里滑落而出。
放下了手上的茶碗,他木讷地说道:“是什么人下的毒手?这件事,我居然会不知道…”
尹剑平遂即将那口玉龙剑取出,双手奉上道:“这就是掌门师尊故世前所施用的兵刃,老前辈一看即知。”
樊钟秀伸手接过来,松开布套,略为迟疑了一下遂即取出,看了一眼,点点头,道:
“不错,这是我拜弟所施用仗以成名的那口玉龙剑。”
尹剑平痛心地道:“老前辈请抽剑出鞘,即可知仇家是谁。”
樊钟秀微微一怔,遂即抽剑出鞘。一片乌黑光华,扑面迎上来。
“嗯…”樊钟秀顿时向外吹了一口气:“毒…好厉害的毒气!”
把这口剑反复地看了一遍,顿时他那张脸,有如石刻木塑一般地冻住了。
尹剑平冷冷地道:“老前辈可曾看出些什么?”
“七步断肠…红!”樊钟秀嘴里喃喃地说着“噗”一声合剑入鞘:“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