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我们不能再错了!”她手中鸠杖连声地顿着地面:“我已经多年不见生人…更不愿随便管人家的闲事,并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我已心力交疲,无能为力,你知道吧!”
尹剑平已由对方话中听出了这母子二人的离奇身世,必有不可告人的隐情,只是这些都不是他眼前所能关心的,他再也没有闲情逸致去关心别人了。谛听之下,他只能报以一声痛苦的呻吟!
“娘!”一旁的吴庆几乎在哀求了:“这位尹兄,他绝不会是你老人家想的那些人…
要不是他身上中了毒药暗器,儿子也绝不敢带他回来惹你生气…娘,你老人家,就行行好吧!”
老妇人哼了一声道:“那要看看他到底该不该死了!”
吴庆道:“你老人家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妇人道:“我要先证实了他的身分才能给他看伤。”
吴庆急道:“可是他已经不行了呀!”
“你知道什么?”老妇人慢吞吞地道:“放心,他死不了的。”
说着她缓缓地自位子上站起来,一只手由桌子上提起了灯,向床前走过来。
吴庆忙跟上来,老妇人遂以手上灯向着尹剑平脸上照过去。一面冷笑道:“这个人内功高深,非比一般等闲人!”
她是在跟她儿子吴庆说话:“你可看见了?他身上虽然中有毒伤,但是到此刻,却能真气聚结,并不曾散,这证明了他精干一种‘内锁元阳’功力,很可能是来自‘西崆峒’的门下。”
一听到“西崆峒”三字,吴庆神色由不住倏地一阵大变,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西崆峒?”吴庆疑惑的眸子,视向尹剑平说道:“娘是说他…他是西崆峒的来人?”
“我还不能肯定,但是有这个可能。”
“这…”吴庆顿时乱了章法:“这…不会吧!”
“所以…”老妇人把手上的灯交到了儿子手上“我们不能不弄清楚。”
话声甫落,手上的那根鸠杖乍然翻起“噗”的一声已点在了尹剑平心窝上。尹剑平“喔”的一声,身子倏地弓起,紧接着又缓缓地躺了下来,只觉得老妇人那根鸠杖之上传射出一种凌人的劲道,虽说是一种无形的劲道,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一支有形的利剑,深深地洞穿了他的前心后背。在这种劲道之下,尹剑平全身上下,情不自禁地起了一阵痉挛。
“说!”老妇人那副样子,简直就像是要把他吃下去:“你是不是西崆峒山来的?”
尹剑平强忍着身上的痛楚,摇摇头道:“不是的…你们弄错了!”
老妇人呆了一呆,冷笑道:“那么…你怎么晓得锁阳凝气的功夫?”
尹剑平指了一下她手上的杖,痛苦地道:“你老人家请…拿开手杖才好说…话。”
老妇人倏地收回了杖头,叮!一声顿点在地。
“你要实话实说!”她狞笑道:“要是有一字虚落,我就要你的命!”
她的话端非虚语,只要尹剑平有一字虚假,老妇人那根鸠杖要想取他性命,不过是举手之劳。尹剑平显然已经了解到眼前情势,分明自己已落在了对方母子波谲云诡的隐情之中,一个对答不妙,即有性命之忧,果真这么死了,较之毒发身死更为不值!
忍着痛发的痛楚,他倔强地冷笑了一声道:“前辈你错了…我这门功夫,并非是你所说的‘锁阳功’,在下更不是什么西…崆峒的门下!”
老妇人两道灰眉分了一下道:“胡说!天下武功,我少有不知,除了西崆峒一门的‘锁阳定血功’以外,我就没听说还有什么功夫,能够聚结真力于穴不开的。”
不可否认,眼前这个老妇人乃是武术界中的一个大行家,在她面前更休想虚言搪塞!
尹剑平冷笑着,微微点头道:“老前辈,你这就太武断了,听你老人家的口气,应该不会不知道,冷琴阁的独门内功…吧!”他强忍着身上痛楚,说了这几句话,已禁不住汗下如雨,大有气色不接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