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明慧公主那面金牌，不知能否在军中通行无阻？”

正在踌躇未决，忽听得远有琴声隐隐传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如孤舟之遇惊涛，如梨之遭暴雨。辛酸凄楚之中，兼有惊惶愤慨之急。杨婉受琴音的牵引，不知不觉纵西行，李思南的思路也被打断，只觉每一个音符都好像敲动了他的心弦。

这支歌是李思南曾经听过的，李思南蓦地想了起来，那日木华黎和赤老瘟迎接他前往和林，在途中碰到一队少女送她们的情郎征，其中一个最的少女弹起琴，唱的就是这一支歌。当时赤老温对这少女垂涎不已，曾经告诉李思南说这少女乃是蒙古著名的人卡洛丝。

这一日他们在草原上策而行，发现地上有无数凌的蹄足印，李思南心一凛，说：“看这情形，蒙古的大军过了未久。可能就是昨天经过这里的。”

那两个武土听得后面铃声响，回过来；卡洛丝也停了歌唱，回观看。那日李思南是和赤老温、木华黎在一起的，他是个汉人，容易记认。卡洛丝一看

李思南：“现在虽然了蒙古国境，但还是未脱他们的势力范围。倘若停下，只怕追兵来到，穷加搜索，难以隐藏！杨婉：“那么，就只有冒险前行了。”李思南：“且待我仔细想想。”

“大风卷起了黄沙，

杨婉说：“成吉思汗不是还在和林么？”李思南：“早在一个多月之前，成吉思汗已经下令伐金，从蒙古各征调来的兵士，也都纷纷到边境聚集了。这想必是他们侵金国的先队，咱们的快，在这里赶上了。一路上没见蹄痕，那是因为在沙漠上留下的蹄足印，很快就给风沙掩没的缘故。”

哥呀，你就是天边那只兀鹰

李恩南：“倘若碰上大军，只怕总是有些不便的了。”要知军中的将领不比关卡的哨官，哨官品位卑微，一见金帐令牌，多半是给吓得问也不敢多间，军中的将领却是在成吉思汗面前说得话的人，他们当然知这金帐令牌是不会轻易给一个汉人的。即使他们在未明底细之前，不敢怎样，但至少也会加以盘查，甚或借故留难，以待真相查明再行置的了。”

李思南熟悉地理，知这个草原乃是“不”地带，向南走金国国境，向西走乃是西夏的属士。西夏是西北的一个小国，占据今陕北安以北至宁夏一带，绕陕北的，可以金国的山西，从大同而直通大都（今北京）。

后面那个缉衣武士侧地虚打一鞭，狞笑：“你的情郎就是兀鹰，他也不能救你！”看这情形，卡洛丝已经变成了他们的俘虏，不过稍受优待，未有加缚，仍然让她骑而已。这两个武士将她夹在中间，当然是防她逃走的了。

路了一程，只听得那少女一面弹琴一面唱：

杨婉忽地回说：“我听过她弹奏的琴，这一定是草原上最著名的那个女歌手卡洛丝的琴声！南哥，你听她琴声如此凄楚，只怕是正在遭遇什么不幸之事了！”李思南觉得“卡洛丝”这个名字好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是谁？

李思南心里想：“取西夏，路程较长，但较安全。不过跟着蒙古大军所走的路线，却可以有报仇的机会。这次蒙古伐金，要利用投顺他们的汉人，余一中这便是在军中的。不过难就难在怎样可以避免和他们的大军碰上，而又找得到行刺的机会。

李思南和杨婉的跑得快，此时已经看得见前面的人了。只见前面共是三骑，两个武士一前一后，把一个抱着琴的少女夹在中间，这少女果然就是李思南那日曾经见过的那个卡洛丝。

姑娘相见，那时我就知他真正的是谁了。我可不愿只是凭着夫妻的名分把他缚着，令他痛苦一生。”杨婉是大家闺秀，尽他们二人名分已走，她对李思南的情还是相当蓄的，她的这些想法，当然也不会向李思南吐。他们还未走蒙古国境，随时还可能有追兵来到，于是在他们杀了那七个神翼营的武士之后，便即继续起路。一路上李思南对她照顾得十分周到，在他的鼓舞与照料之下，杨婉才有勇气走过了广阔的戈，她心的那抹影，也好像给戈上燃烧的太烧着了。

杨婉：“那么咱们怎办？是找个地方躲几天，等待大军去得远了咱们再走呢？还是现在就冒险前行？”

你虽然不怕风沙，也不要下来呀！

李思南：“好，那么咱们就去看看！”琴声哀怨缠绵，极是令人伤。不但于音律的杨婉要去一看究竟，连李思南也在不知不觉间受它的牵引了。

天边的兀鹰盘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