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更有趣。”
那伙计并不是聪明人,当然没听过这句话,就算听过,也不会懂这句话其中的道理,聪明人的话,本就很少有人能听得懂的。
世上有两种人。
一种人做的事永远是规规矩矩、顺理成章,他们做的事无论谁都能猜得出,都能想得通。
另一种人做事却不同了,他们专喜欢做些神出鬼没的事,非但别人想不通他们在做什么,也许连他们自己都想不通。
王动就是这种人。
林太平也是。
但世人却还有样东西比这种人更神出鬼没。
那就是钱。
你不想要钱的时候,它往往会无缘无故、莫名其妙的来了。
你最需要它的时候,却往往连它的影子都看不到。
杀人是什么滋味?
很少人知道。
一万个人中,也许只有一个是杀过人的。
有人说:“不管杀人是什么滋味,至少总比被人杀好。”
说这种话的人,他自己一定没有杀过人。
也有人说:“杀人的滋味比死还可怕。”
说这种话的人,就算自己没有杀过人,至少已经很接近了。
“你有没有杀过人?”
“你怎么杀他的?”
“你为什么要杀他?”
林太平一直在等着他们问他这三句话。
他们没有问。
王动、燕七、郭大路,三个人又好像约好了,连一句话都没有问。
一路上三个人根本没有开过口。
县城距离那山城并不远,但是不说话的时候就显得很远了。
郭大路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小调,曲调也许已流传很久,歌词却一定是他自己编的。
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编得出这种歌词来。
“来的时候威风,去的时候稀松。来的时候坐车,去的时候乘风。来的时候铛铛响,去的时候已成空。来的时候…”
燕七忽然道:“你在唱什么?”
郭大路道:“这叫“来去歌”,来来去去,一来一去,去的不来,来的不去。”
燕七忽地跟着他的调子唱道:“放的不通,通的不放,放放通通,一通一放。”
郭大路道:“放什么?”
燕七道:“狗屁。这叫放狗屁。”
郭大路板着脸道:“你们用不着臭我,以前有人求我唱,我还懒得唱哩。”
王动点点头,道:“我知道那些是什么人。”
燕七眨眨眼,道:“是什么人?”
王动道:“聋子。”
郭大路想板起脸,自己却忍不住笑了。
林太平忽然冷笑,道:“聋子至少比那些装聋作哑的人好。”
郭大路眨眨眼,道:“谁装聋作哑?”
林太平道:“你,你,你。”
他用手指往他们三个人脸上一个个点了过去,接道:“你们心里明明有话要问,为什么还不问出来?”
王动道:“不是不问,是不必问。”
林太平道:“为什么不必问?”
王动道:“那种人活着不嫌多,死了也不嫌少。”
郭大路道:“对,对,那种人死一个少一个,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