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伯承也是抱着同样心思，于是两人都答应下来。

铁凝大惊：“是什么人。”

独孤莹心一动，泫然说：“鸿哥，仇人至早也要过了今晚时才来，还有四个时辰呢。咱们虽然拼了一死，但死了也希望有人知。难得铁姑娘恰巧到来，就让她替咱们捎个信儿给铁勒吧。”

这一看不由得铁凝吃了一惊，只见那间厢房当中有一棺材，还有一张供桌，供桌上有个香炉有三灶香。除了这两样东西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那缓绕的香烟，就是从那间厢房中来的。

铁凝一起，非得寻究底不行，缠着问：“叔叔的仇人是谁？什么时候来？你们不说，我们是不会走的！”

吕鸿：“你们的说话我已经听见了，你的爹爹既不能来，你也就不必再问了。快走，快走。”

铁凝惶惑：“吕叔叔不愿意见我们么？”独孤莹：“这怎么会？当然不是。不过，不过，我也不知他能不能够见你们。”她似乎是颇有难言之隐。

铁凝回转过，与展伯承一同上去行礼。只见吕鸿面如白纸，显然是在病中。

独孤莹把丈夫扶回卧房，吕鸿苦笑：“咱们夫妻也恐怕只有四个时辰相聚了。你不必费神多照料我了，还是赶快把应该说的告诉铁姑娘吧。”

铁凝忙：“我们不渴，还是请吕叔叔来，让我们先拜见吧。”

那儿也了事情，你爹爹竟不能来。”

独孤莹吃惊：“你怎么就下床了？”连忙过去扶他。铁凝松了气，不觉失笑，心：“莹姑姑没有带孝，死的当然不会是她的丈夫。我是瞎疑心了，可是这死的又是谁呢？”

吕鸿并没去，却咳了一声，淡淡说：“是给人打伤的。”

吕鸿皱了皱眉，挥一挥手：“不是我不想留你，老实告诉你吧，我有个大对十分厉害，除非是你爹爹在此，方可对付。你们虽然不怕受累，我却怕你们冤枉送了命，叫我想对得住你的爹爹。”

铁凝一惊之下，失声说：“怎么？吕叔叔，他，他…”说犹未了，忽听得脚步声响。跟着是吕鸿的声音，着气说：“我侥幸还活着。是铁姑娘和展世兄来了么？”

主人要把客人赶走，这是大常理之事。展、铁二人呆了一呆，却不肯走。

吕鸿埋怨妻了：“你也真是的，既然知铁勒不能来了，你还把他们请来作甚？你想连累铁姑娘和展世兄么？”

展伯承有疑惑，心想：“送信的人比我们先走半个月，说也应该回来了。怎的她还不知山寨被官军攻破之事？”他怎知那送信的人在回途上给人杀了。

展、铁二人跟她去，偌大的屋，却不见一个仆人，显得冷冷清清。吕家本是有钱的人家，说是应该雇有匠与佣人的。

独孤莹心里辛酸，自忍着泪，拿了一些脯，说：“请你们恕我不替你们饭了，就用一些脯权且充饥吧。”铁凝：“莹姑姑你不必忙着给我打

吕鸿叹了气，说：“好吧，那你就替我告诉他们吧。可是我可得有话在先，你们知之后，便该立即走了。”

铁凝心里想：“只要你肯告诉我，到时走不走就要由我了。”

迸了客厅，独孤莹招呼二人坐下，苦笑说：“我的丫鬟都已走了，你们坐坐，我去冲一壶茶。”

独孤莹迟疑片刻，吞吞吐吐地说：“这个，嗯，你们可来得不大凑巧…”铁凝急，问：“吕叔叔不在家么？”独孤莹：“在倒是在家的。可是，可是…”

铁凝：“吕叔叔玉违和么？得的是什么病？请别客气，你还是房躺着和我们说话吧。”

客厅东侧有一间半掩的厢房，对着窗。铁凝说话之时，忽闻得一氤氲的香气，定睛看时，只见有缕缕轻烟，从东边的窗透来。铁凝好奇心起，也顾不得礼貌不礼貌，便站到窗去看。

独孤莹定了定神，发觉自己忘了招呼他们，有不好意思，说：“难得你们到来，请屋里再说，”

铁凝颇有父风，听了吕鸿的这番话，更不肯走了，说：“吕叔叔有甚为难之事？我虽然年轻力薄，帮不了吕叔叔什么忙，却也不怕牵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