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隐娘有没有了毒手呢?
开两朵,各表一枝,现是且来补述聂隐娘遇险之事。
第一次将要作母亲的人,心情总是难免又喜又害怕的,武林中豪杰的聂隐娘也不例外。这时要准备的东西都已准备好了,聂隐娘心里想
:“现在开始阵痛,大约可以等到辟符回来吧?怕是不是难产才好。”每个产妇都是同样心情,希望丈夫能在
边,至少也是留在家中照料,即使帮不上忙,也可以给她增加勇气。
铁凝:“我听爹爹说过,听说是灵鹫上人的一个徒弟得罪了我的师父,我师父把他杀了,后来灵鹫上人约我师父比武,又输在我师父的剑下。”
铁凝忽:“方叔叔,你说起这件事来,我倒是觉得有
奇怪?”方辟符
:“什么奇怪?”
“但你们兄妹的师父是知有华宗岱这个人的。大约是距今卅年前,你的师父辛芷姑因与灵鹫派结下冤仇,闹
了一件惊动武林的大事。你知
此事么?”
铁凝:“我曾问过师父与灵鹫上人比剑之事,师父和师公空空儿都好似很不愿意谈及此事。师父还把我骂了一顿,说我不用心学武,
闲事呢。那晚我偷听师父和师公吵嘴,师公说:‘你心里不舒服,何必拿孩
气。’师父说:‘我有什么不舒服的?我倒是怕你还在妒忌人家呢!’师公笑
:‘哪儿的话?我从前是不知
这重公案,才想去找那人比试的。看来他不敢和我比试,这才是有着心病呢。’我听了这么一段摸不着
脑的对话,怕给师父发觉,就不敢偷听下去了。
其后段大侠也曾两次到西域访他,都没见着。因为他只到过一次中原,而那次群雄聚会,又只是一手彼此切磋武功之会,亦即是私人
往的聚会,与绿林的英雄会不同,江湖上的一般人
是不知
的。过了三十年,当年聚会的前辈
手,死的死,散的散,更没人提起他的名字了。
展伯承着气
:“方叔叔,这三个人我都认得。其中有一个是杀我父母的仇人!”这三骑
此时已是走得无踪无影了。
且说聂隐娘在家中挑灯独坐,等到了将近五更时分,未见丈夫回来,肚已是开始“阵痛”,这是临产的“征兆”聂隐娘是第一次生育孩
,但关于产妇的常识她是早已向有经验的“婆婆”(接生妇)请教过的,知
“阵痛”是间歇
的,初时隔半不到一个时辰发作一次,渐渐越来越是时间缩短,到了频频作时,那就是要分娩了。
方辟符看见的正是他在路上碰见的那三个人,此时他们正在快疾驰,翻过方家屋后的那个山岗。看这情形,只怕他们是已经到过方辟符家里的了。
方辟符大吃一惊:“是窦元吗?”展伯承
:“不错。另外那两个人,一个是卜仇天,一个是帅万雄。这两个人是前天在路上要抢我们的宝车,和我们动过手的。”
这时已是曙初开,东方既白。他们刚走上山坡,只剩下五六里的路程就可以到家了,忽然隐隐听得
蹄之声,方辟符一看面
大变,铁凝与展伯承也禁不住“啊呀”一声惊叫起来。
“三十年前,华宗岱曾到过中原一次,在一次群雄聚会之中,彼此较量武功,他曾用一双判官笔连败十八名好手,因此得了个‘笔扫千军’的雅号。那时段克邪的父亲段圭璋段大侠刚不久,以六十四路飞龙剑法与他打成平手。两人惺惺相惜,遂行相
,可惜华宗岱只是匆匆游了一次中原,又回西域。
聂隐娘为着“侠义”二字,要丈夫夜闯节度府,接应铁铮他们。此时她担着两重心事,独守窗前,每
这三个人都是本领,心狠手辣的黑
人。方辟符从前虽没见过,却也知
他们的名
。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顾不得问情由,连忙叫
:“快,快,快回去看!”铁凝与展伯承也吓得面无人
,只怕聂隐娘已遭毒手。
方叔叔,你如今说了华宗岱的这段故事,我倒突然想起来了,师父师公说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华宗岱呢?”
方辟符也是摸不着脑,但己隐隐
到华宗岱与空空儿夫妇之间,恐怕存有什么秘密。当下笑
:“你师父说得不错,小孩
是不该多
大人的事。咱们还是快些赶回家吧,你聂姑姑等得心急了。”
铁凝撅着小嘴儿:“师父打败灵鹫上人,师公吓走华宗岱。这对他们都是很光彩的事呀,我问问他们,又怎能算是多
闲事了?”不过,铁凝虽然不服气,但还是听从方辟符的话,加快脚步,重新施展轻功了。因为她也的确在记挂着她的聂姑姑。
方辟符:“那次的比武,是空空儿暗中助你师父才把灵鹫上人打败的,灵鹫上人输得很不服气,但格于武林规矩,不能再挑衅。据说他曾想请华宗岱代他
这一
气?斗一斗你们兄妹的师父。空空儿得知这个消息,他是恨不得有
手与他比试的人,待华宗岱找上门来,便先到他隐居之
挑战。可是却扑了个空,华宗岱又不知搬到什么地方去了,从此销声匿息,也没有在江湖上再
过面。有的人以为华宗岱是怕了空空儿,有的人以为灵鹫上人央求华宗岱替他报仇这个消息乃是假的。总之这件事就只是传了一阵,便云散烟消了。所以说还不能算是‘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