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忆侠道:“即然你活得不耐烦,本公子索性成全你,免得日后絮聒。”
他一欺身,宛如飞絮般逼近李昆,摺扇递上,疾点他胸前大穴。
李昆挥刀封架,一面往旁边闪避,只听孟忆侠大喝一声:“下去吧!”
摺扇一挥,果然把李昆迫得跳落河中。说时迟,那时快,孟忆侠旋风般卷掠进退,顿时巳击毙了两人。其馀的数名持刀大汉,无不胆裂骇汗,只因他们久走江湖,俱有过人眼力,一看之下,已明白孟忆侠的武功,实是强出他们甚多。
陡然间风声劲厉,两条人影扑到,李昆的手下们方自警觉顾视,那两人兵器挥扫,又有两人应声跌下河中,如若受伤得重,无能泅水,自须遭受灭顶之祸。那两人乃是挑着行李的盂府家人,使的兵器便是那两根扁担,身手迅捷,功力甚深,是以一出手便击败两敌,扫落河中。孟忆侠仰天一笑,唰的跃入河中,破水潜入,竟不曾溅起一点水花。
此时镇叁江李昆已在两丈外浮起,他眼见盂忆侠入水时的身手,便知他的水底功夫当真强绝一时,全然没有吹牛,不禁迟疑一下,旋即改变了攻敌之心,一心一意只求活命,转身鼓狼疾泳。霎时间,孟忆侠已浮上水面,他似是速远就看见了李昆逃走的动作,是以身子一浮上水面,便向李昆迅快追去。
李昆双臂挥划,去势极快,孟忆侠则是全身浮在水面,远望好像只有肚皮一点点地方沾水而已,就这样如疾矢劲射,速度显然比李昆快出不少。两人追逐了七八丈,但见孟忆侠突然腾空飞起,向李昆背上扑下,摺扇一戳,人已趁势退开数尺“砰」一声落在水中。李昆身形突然沉没,以后便一直没有浮现,想必已经受创身死。
岸上之人看完这一幕,无不暗暗咋舌,心想幸好听从宗旋之言,放弃了水中擒他的打算,如若不然,以他在水中的功夫,所有人上了渡船,终究亦是由送性命,徒然被盂家母子一网打尽而已。
马车内的宗旋和杨燕看得清楚,骇然叹道:“哎!这水中的功夫,竟大大强过镇叁江李昆,真是使人难以置信了,”
宗旋道:“你信不信都行,但与他动手交锋之时,可千万不要鲁莽,最好是避而不斗…”
他们都看见李昆的手下,先后被孟家之人杀尽,”个个打翻水中。宗旋叹一口气,道:
“这些人不听我的警告,白白送了性命,真是可怜可恨之事,假如旁的人愿意照我计行事,未必就完全无机会可以取胜恰在此时,那阴山剑派的娄济世道人在车厢旁边说道:“杨姑娘,你和宗大侠都看见了么?”
杨燕道:“都看见啦!”
娄济世道:“他们通通被害,那孟家之人,手段实在太狠辣了。”
宗旋哈哈一笑,道:“娄真人居然抨击人家手段毒辣,真是可笑,试想,人家的老太太身罹重疾,你们却趁机截击,这等行为,难直就很忠厚么?”
娄济世也禁不住面上一红,怒声道:“你说话小心点,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宗旋道:“我反正活不了几日,你如果向我下手,这倒也省点事,而我相信不须多久,你们就会到泉下来与我相见的。”
娄济世呸了一声,道:“大吉大利,谁和你在泉下相见…”
宗旋道:“不管你们是否再行截击好,或者忍气吞声的逃走也好,人家懒得多想,立刻要回转来对付你们。”
娄济世回头望去,但见那艘渡船已渐渐下沉,那顶软轿,到了水中,居然浮立甚稳,毫不晃动,由于去远来近,所以孟家之人,果然是回转来。娄济世虽是老练江湖,但眼看这情形果然正如宗旋所料,毫无差错,由此可知,他种种推测,纵非绝对准确,也有八成可能,因此大大变色。换言之,他所说“泉下相见”之言,很可能变成事实,这教他如何能不惊凛震骇,以致变了颜色?他一面望着轿子浮向岸边,一面想道:“此人计谋百出,看来唯有向他求教,方能免去今日杀身之祸了。”
当下说道:“宗大侠,咱们谈谈条件如何?”
宗旋道:“可以,假如我能使你们反败为胜,你们事后不但不许伤害我,还得赶紧使我与独尊山庄联络上,这样,我也许尚有活命的机会!”
娄济世不假思索,道:“贫道同意。”
另一人接口道:“兄弟亦然,一言为定。”原来那锡印派的逢应时,不知何时已到了马车旁边,接口说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