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如何才会到了家师手中,那便是答案了,何须我再晓舌?”
广闻大师不满地摇摇头,道:“阁下这话未免太玄虚了,假如我心中有两叁种想法,便如何是好?”
宗旋道:“实不相瞒,连我也不知道贵寺的绝艺,如何会到了家师手中的?家师为人沉默寡言,而又有通天澈地之能。在我心目中,他老入家莫说区区一点武功,就算是更困难之事,亦能办到。”
广闻大师立刻退开,道:“既然你这么说法,贫僧已不便再盘诘了!但愿将来贫僧不能证明你确知此事才好!如若有证据显示阁下晓得此事的底细,那时对不起,贫僧可要把阁下视为一钱不值的卑鄙之徒了。”
宗旋不作声,谁也不知他心中转些什么念头?是不是他本来知道,所以广闻大师这几句话,使他悚然而惊?抑或他的确不知,而故作这等神态以淆惑别人?疏勒国师突然哈哈一笑,使众人都讶异地向他望去。
他接着说道:“广闻大师,你究竟是真的想知道么?”
广闻大师道:“自然是真的了。”
疏勒国师道:“既然当真想知宗旋有无说谎作伪,为何不向端木小姐请教?普天之下,只怕只有她回答得出来。”
广闻大师纵然不想听这等猜度之言,然而疏勒国师既然这样说了,他自是不便拒绝。否则便变成不相信端木芙有这等智慧,无形中得罪了她。
当下稽首道:“端木小姐也听了疏勒国师之言了,只不知你可肯赐教?”
端木芙道:“大师好说了!以我想来,宗旋一定不知道内幕,事实上,严无畏正是故意使他不知,以致出现了今日的局面。”
这话大是惊人,因此广闻大师和宗旋都愕然的望住她。广闻大师眼中露出敬意,道:
“请问小姐,严无畏此举有何作用?”
端木芙道:“他要你迫究绝技外的责任,此举一定可以使你少林寺纷扰不安,甚至酿成门户内的流血惨剧。”
宗旋哼一声,道:“端木小姐这话不觉有点耸人视听么?家师如何料得到有今日的情势呢?”
端木芙道:“不错!他料不到今日的情势中,加上了我在内,所以能指破他的阴谋。如果按照当日的情形来看,你早晚会在少林派高手之前,露出了这路剑法,而对方追究下去,便得引起了他们寺内的巨变大祸了。”
广闻大师悚然而凛,忖道:“不错!不错!假如我追究下去,势必要召开长老会议,对方丈大师有所指责,甚至使他蒙上嫌疑,演变下去,可能会迫令他退位,而方丈大师的左右亲信,势必怂恿他反抗长老会议,本寺这一场大祸,最后变成什么样子,殊难逆料了。”
广闻大师想到了这一点,不由得冷汗直冒,神色也微微变化。屋中诸人皆是智计双全的当世奇人,一闻而知,都晓得端木芙果然指出了关键要点,切中少林派内部的弱点,所以广闻大师方会如此震惊。宗旋至此无言可驳,心想:“当日师父竟不曾早早除去此女,以致今日如此势穷力蹙,真是大大的失算。看来师父十数年辛苦经营的基业,只怕终不免会毁在年青的端木芙,以及翠华城少主罗廷玉手中了。”
屋中静寂了片刻,端木芙说道:“宗旋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了。”
宗旋道:“以你这等才慧,事事几乎有前知之能,何须再费口舌下问于我?”
端木芙道:“这话你太过奖我了,其实我只不过事事留心,肯向深处着想而已!那里能像神仙一般有前知之能呢!”
宗旋道:“凭良心说,你的聪明才慧,正是你薄命的根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