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一次,又有何妨?假如我不答应,眼下此身先死,可就全无报仇雪恨的机会了。”这么一想,立刻诚恳地答应了宣碧君道:“我还有一件事请教公子,那就是早先突然出现助你出阵之人,是那一路的高手?”
罗廷玉道:“鄙人全然不知。”
宜碧君道:“也许与端木小姐有关吧?按说那些入阵捣乱之人,武功突然增强甚多,好像受过像那萧越寒增加力的魔功手法而致,但难道他们竟是少林高手?”
宣碧君自言自语的推论,最末一句却使罗廷玉心神大震,连忙道:“宣姑娘之言,自必有多少根据,只不知为何牵涉嵩山少林寺?”
宜碧君道:“据老庄主透露,这等催迫激发出一个人体内潜能的魔功,虽是歹毒不过,等如预支一个人的生命。但其实却是一种极为上乘的武功心法,并非寻常旁门左道的家派所能通晓。据老庄主所知,方今天下各家派中,恐怕只有嵩山少林寺流传得有这等至高无上的秘艺心法。”
罗廷玉透一口大气,道:“如若仅是推测,那也未必就猜得中。”
宣碧君道:“罗公子好像因此而感到莫大安慰,其实呢,名门正派之中,也不免会有坏坯子。贱妾近两年来随侍老庄主,曾经好几次从他口风中听出,似乎在少林派中,有一个很难对付的人物,连老庄主亦不打算得罪他。”
罗廷玉丝毫不敢对她这番话掉以轻心,当下道:“姑娘可知道这人的名字么?”
宣碧君道:“不知道,真的,我不骗你。老庄主的为人一向深藏不露。这等震□天下莫大秘密,决不会轻易泄露…”
她忽然泛起一个自嘲的笑容,又道:“老庄主说得对,他有一次告诫雷大庄主,千万不可信任女人。他说女人天生靠不住,容易泄秘。唉!我果然被他料中,泄漏了不少秘密给你知道。”
罗廷玉听她这么一说,反而不便再向她询问了。宣碧君又道:“当时雷大庄主问道:为何女人容易走泄秘密?老庄主道:因为女人小事精明,大事糊涂。她们的行为看起来近似反覆无常,其实却是因为她凡事多只见近利,不见远害,因而今天答应如此,到明天发觉大是不利之时,又变了卦。总而言之,在小事方面,男人总是斗不过女人,时时受骗。但在大事上,女人往往被男人所骗。这是老庄主的理论,老实说,我从来没有想到对不对,但今日却证明了他老人家一点不错。”
罗廷玉觉得不便妄加议论,所以默然不语。宣碧君抬头望望天色,突然轻叹一声,道:
“贱妾要走啦!”
罗廷玉道:“恕在下不能相送了。”
宣碧君道:“罗公子尚在险境之中,是否逃过大劫,谁也不知,望你小心珍重,好生提防。”
罗廷玉道:“谢谢姑娘的关注以及这回手底留情之恩,日后如有机缘,当必图报万一。
至于在下的生死祸福,只好归诸天命,安心的等待结果了。”
宣碧君点点头,道:“果然只好如此啦!罗公子再见。”
。挺身站起,迅即绕过神祠,奔落大路。罗廷玉直到蹄声消失不闻,这才吁一口大气,但觉这一番经过,如梦如幻,使人感到难以置信。可是他又不能不信,因为严无畏是何等心黑手辣的当代枭雄,既然有杀死自己的机会,总不至于嘱咐宣碧君作此伪装而放过了自己吧?他思绪纷乱地想了一阵,这寸抛开一切疑团,重复打坐用功。
距此七八里路之外,宣碧君已经和徐刚会合。徐刚乃是在路边一座茶棚中歇凉,状至悠闲。他们会合之后,徐刚一挥手,莫义便率了四名霜衣卫队把守住茶棚四周,不许任何人出入。
茶棚内只□下徐刚和宣碧君两人,徐刚指一指桌上的一碗茶,道:“这是特意留给你的,我猜你一定费了不少唇舌,嘴巴当必感到乾渴。”
宜碧君取起茶碗,一饮而尽,然后默然坐下。徐刚等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道:“你好像心事重重似的,倒底经过情形如何?”
宣碧君瞪他一眼,道:“见了老庄主。我自会禀告一切。”
徐刚连忙陪笑道:“你别生气,你也知道我一向有点儿浑,许多事情别人一望而知,但我却越看越糊涂。咱们搭档已非一日,你干吗把我瞒在鼓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