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神物利器,当下恍然大悟,忖道:“是了,这些兵刃虽然平凡,却还未放在收藏者的眼内,又因每一件俱是得自别人手中,是以不能赠与属下使用,例如这一把金环剑、血萧、冷月□等等,都是名家高手的著名兵器,至于我罗家血战宝刀,在外形上倒没有一点扎眼之处,所以收在此柜内的缘故,想必是由于特别锋快,得他们重视,但由于份量太沉重,又不能使用,便放在这儿了。”
要知罗廷玉的祖父罗年,少时即得到此刀,他乃是在千药岛削壁上发现了刀法,并且同时得到此刀,终于仗以成名,那刀鞘颜色黝黑古朴,毫不起眼,刀身上则刻有「大秦」两个小篆,罗年为人胸襟豪阔谦恬,从没有想到装饰宝刀之事,到了罗希羽之时,更是难得让外人看见,只有自己练功或是传艺与儿子之时,才使用此刀,因此,罗家血战刀法虽是名震天下,无人不知,但这口「血战宝刀”
却无人晓得。
当日罗希羽命秦绍拿刀去杀罗黛青,秦绍砍断了罗黛青一臂之后,心中不忍,丢下宝刀,把罗黛青抱到秘道中。这口宝刀就此失落了。此事罗廷玉早已知道,是以才敢猜测收藏者不晓得此刀来历,随便往这儿一放,但因此又发了莫大疑问,那就是收藏此刀之人,很可能不是严无畏,甚至,是他的部属,说不定是大劫之后到翠华城的人,在余烬残砾中发现此刀,顺手带走。
他迅即把家传宝刀插在背上,回顾一眼,挑了另一把长刀,填放在柜内原来的位置上。
回到窗边窥看时,只见火光之下,已换了另外两个白衣少年在搏斗,这两人刀光旋荡翻飞,斗得好不激烈。忽见其中一个卖个破绽,引得对方攻入,他迅快一旋身,长刀疾落,血光冒现,对方惨叫一声,被他砍翻地上。
罗廷玉一楞,心想:若是训练刀法,互相喂招,焉可下此毒手?莫非是真拚命?方在转念,另有两名黑衣大汉奔入场中,迅即抬起伤败之人走开。那个得胜的白衣少年奔到台阶前,跪在太师椅前,俯首道:“属下区不善,侥幸得胜,远望上座指点。”
太师椅上那个瘦弱的人站起身,走下台阶,看他的动作文质彬彬,脚步虚浮,似是从未练过武功。
罗廷玉大奇忖道:“这斯是练武堂的上座,何以似是未习武功?难道他已经这么高明,能使人瞧来有如从未修习过武功一般?如若不然,则他一个不懂武功之人,怎能指导这些刀法相当高强之人呢?”
正在想时,那瘦弱中年人已道:“站起来谋本座瞧瞧。”
白衣少年挺身肃立,比那中年人高出大半个头,中年人绕他走了一匝,又在他身上摸摸捏捏,这才走回落座,白衣少年马上又跪伏地上,俯首不动,神态甚是恭敬。
中年人向左右顾盼一眼,道:“两位有何高见?”
莫义和那个精悍大汉一齐起立,欠身为礼,莫义道:“房总管先说吧!”
房总管忙道:“属下岂敢有僭,也没有话好说。”
莫义向中年人道:“我等愿闻庄先生高论。”
庄先生点点头,摆手示意他们坐下,这才道:“区不善进步神速,骨格甚佳,他擅长以险诈手法取胜,下手甚毒,此与天性有关,往后须从险诈二字著手,成败可卜。本座这个说法,你们觉得如何?”
莫、房二人连连称是,罗廷玉也十分惊佩,心想:此人一开口就指出那区不善能得成就的路子,这等眼光,当世罕见,只不知这位庄先生到底是谁?
他究竟懂不懂武功?
但听莫义大声道:“区不善升入第一队!”
区不善叩首道:“敬遵严谕!”
肃然退下,但却掩饰不住喜色。罗廷玉登时又知道这些白衣少年们敢倩尚是艺业未成之辈,今宵乃是由庄先生考核武功进境,加以升贬。区不善如此惊喜,大概第一队已是最高的阶级。
他耐心看下去,又有两对分出结果,落败之人,总免不了受伤,当下又知道他们训练之严格,远过于自己在千药岛所训练的子弟兵,试想凡是落败之人,动辄有丧命之虑,谁敢不拚命苦练,以求取胜?
那位庄先生每一次的评论,都极是精辟中肯,使罗廷玉十分惊佩。
他越看越是惊疑震凛,这等势派以及如此加紧训练高手,用心何在?到底是什么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