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步走出房外,迅快而又毫无声响,目光一转,已见到右方一柱后有人急急藏起来,她不动声色的跃过丢,落在柱侧,那后面果然有个白衣壮汉,背插长剑,他露出惊讶之容,望住这个清冷的美女。
秦霜波道:“关闭门户!”
说这话时,已集中了精神的力量,暗暗压迫对方。那白衣大汉面上露出茫然之色,伸手在柱上板动一根钢支,房门上方突然坠下一扇铁板,毫无声响的把房门封死,白衣大汉做完之后,这才大吃一惊,连忙将钢支向上推起,嚓一声,那块铁板倏又升起,回复原状。
秦霜波目光落在柱上,那儿有一个长方形的凹糟,糟内有叁根精钢的扳手,只有五寸长,可是刚才此人开闭门户之时,却足见这些机关装做得十分巧妙。石柱凹糟内可以操纵叁种消息埋伏,由于位置远距房间,可知定有特殊的理由,秦霜波再度运集精神的力量,贯注在对方身上,问道:“当中的钢支有何作用?”
白衣大汉茫然道:“可以炸死由门口出来的人。”
秦霜波接着问道:“第叁根呢?”
他道:“这一根扳下来,全房起火。”
秦霜波双眼发出奇异的光芒,迫视看那个白衣大汉,问道:“他们给你什么命令?”
白衣大汉道:“关闭房门。”
秦霜波道:“没有别的指令了么?”
他摇头道:“没有。”
秦霜波哼了一声,暗运功力把声音传入房内,道:“詹夫人还躲在房内干什么?”
詹夫人应声出来,面色煞白,凝视着石柱,她可瞧不见秦霜波的动作,是以生怕她扳动钢支,把她炸死。
秦霜波伸手抓住一枚钢支,往下一沉“膨”地大响一声,房间内冒出火焰,詹夫人急急跃到柱边,原来她生怕房内的火焰会引发了房门外的炸药,这柱后却是唯一的安全地方,不怕爆炸。大股火焰不住地从房中冒出,浓烟阵阵,霎时间四面出现了二十馀名白衣大汉,詹先生也出现了,他吩咐手下们多弄点水灌救,那些手下们迅即提水救火,动作十分敏捷而不凌乱,更没有半点声音。
詹先生走到柱后,赶走那白衣大汉,先向秦霜波施礼赔罪,道:“姑娘一定很难原谅敝庄了?”
秦霜波道:“那也不见得。”
她的答话大出詹先生意料之外,因此,他虽是准备好一番说词,竟都派不上用场,还幸他极是老奸巨滑,心中不乱,迅即想了一下,道:“姑娘若肯原谅敝庄这一次无礼之举,自是天大喜讯。”
秦霜波道:“也没有这么容易。”
詹先生但觉她处处制占机先,动手时如此,连说话也是如此,而且说话也不多,只简简单单的一句,就足以使人疲于奔命的忙着应付,他审慎地道:“鄙人猜测不出姑娘话中玄机,还请明示?”
他本是一教教主身份,对外从无如此低声下气地说话,甚至现在他也不是被秦霜波的来头,以及剑术欺压成这等模样,而是她的着着领先,使他心理上感到不是她的敌手而致。
秦霜波很满意自己的成功,微微一笑,道:“今日之事,须由洪方负责,我要见一个管得住洪方之人说话。”
詹先生招架不住,脱口道:“雷大爷不在此地。”
秦霜波点点头,道:“那么叫洪方自己来吧!”
詹先生道:“他也走啦,叁爷自知无法交代,什么也不管就跑了。”他耸耸肩,作出无可奈何的姿势。
秦霜波道:“他倒是自在得很,留下烂摊子让你们收拾,不过我听说雷世雄一向长驻此地,如何竟也不在?”
詹先生不知对方倒底探知多少秘密,因为答话时异常小心,含糊道:“他刚好昨天有事走开了。”
秦霜波忖道:“假如雷世雄真的不住这儿,那一定是发生了极重大之事,才使他亲自出马处理,我且诈他一诈,便可以测验出雷世雄是到远处去抑是去得不远。”
当下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在这儿耽上叁五天,等他回来处理洪方之事,当然你们夫妇得陪着我,不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