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陵甫那居住之外,除了他外,不知还有何人?”
方兆南道:“除了一个守候丹炉的童子外,别无他人,”
袁九逵低沉的冷笑一阵,高声的说道:“毛通,让他们暂时守在谷口,你和耿三元跟我进去瞧瞧。”
那矮小之人应了一声,和那白发白髯的枯瘦老者,联袂跃奔过来,余下五个随来之人,亦都是江南绿林道中的高手。
他们不待袁九逵吩咐,立时散开埋伏在谷日之处,眨眼间,隐去了身子。
方兆南看得暗自叹道:“此人作事,精细无比,进则可攻,退则可守,果然是一方霸主之才。”
毛通目光一扫大岩石的八个大字,沉声说道:“如果这几个字不是知机子言陵甫的手笔,只怕已让人捷足先登了一步。”
袁九逵微微颔首,道:“事情确有可疑之处,但我算计时日。天风老道决然赶不到咱们前面,除了那牛鼻子外,我想不出眼下江南武林之中,还有什么人敢和咱们作对。”
方兆南道“江湖之中,尽多奇人,袁兄所说,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他深知此刻和他故意辩上几句,愈能使他相信自己之言不虚。
袁九逵冷冷一笑,道:“方兄高见不错。”
说完一纵身。跃人各国。
方兆南看他飞行身法。不但迅速无比。而且不带一点声息。可见他的轻功已达炉火纯青的上乘境界。
耿三元、毛通,一瞧总瓢把子当先涉险人谷,立时双双一跃,紧随身后迫去。
方兆南略一犹豫。也紧随而入。
但见袁九逵身如离弦流矢一般,待方兆南等跃入谷中时,他已奔到了另一个山弯的转角所在。
毛通、耿三元疾赶直追,衣袂随带起飘凤之声。
方兆南左右一看,见两侧山势如削.除了向前或退后之外。再好的轻功,也难攀登两侧山壁逃走。
忽听山弯那面传出来了袁九逵一声大喝,似是遇上什么强敌突袭一般。不禁好奇心动,急向前面奔去。
转过一个山弯,只见袁九逵呆呆的站在路中,毛通。耿三元并肩站在他的身后。
方兆南仔细瞧去,只见袁九逞右手中抓住一根尺许长短的竹枝,沉思不语,不禁心中感到奇怪,加紧脚步,走近袁九逵一看。
只见他左手之中还拿着一纸白笺,上面画着十具尸体,旁边也写着八个小红字,道:
“敬候光临,恕不备棺。”
他本是聪明之人,略一思索,立时明白对方借用一段竹枝。把白笺传送到袁九逵的手中。
袁九逞呆呆的出了一阵子神,回头对毛通和耿三元道:“咱们的行踪,早已经落在对方的眼中了…”
他陡然扬了一下两条浓眉,目光转投到方兆南脸上,冷冷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方兄如再不据实相告在下,可不要怪我袁某人不够朋友了!”·剂匕南摇摇头。道:“这个我也糊涂了!…”他探头又瞧了那白笺一眼,道“这字迹亦非言老前辈的手笔。”
袁九逵目光中凶焰暴射,阴森森的一笑,道:“方兄既然熟悉此地道路,就请前面带路如何?”
方兆南心中虽知前面凶险重重,但如不答应,也难逃袁九逞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