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母虽然曾再度创派,但家师亦因公主之赐,记忆全失,坚持不肯就任首领之位,家师母伉俪情切,只得把神骑旅永远地放弃了,公主来找首领与夫人,我自然无法回答了。”
宇文瑶听她重提旧事,不禁脸上一红,口气也转为柔和了,微带歉意道:“往事不堪提,我现在是特来寻访令师与令师母的。”
孙霞冷冷地道:“家师与师母一介平民,怎敢有劳公主下访?”
宇文瑶听出她是在故意刁难了,但仍是蔼然道:“我也早已放弃公主的名位了,请姑娘不要再如此相称。”
孙霞将眼一抬道:“你找他们有什么事?”
宇文瑶尚未答话,黄英已怒不可遏地道:“这是我们的事,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孙霞也抗声道:“不跟我讲清楚,你们就别想见得到人!”
黄英一脸怒容,回头对宇文瑶道:“姊姊,韦光说杜念远已经改变心性,诚意相招,看来完全是欺人之谈,那毒妇根本还是老样子!”
宇文瑶的脸色也变了,愤然尚未开言,孙霞已寒着喉咙道:“师母虽然放弃了神骑旅,她在江湖上的地位却并未改变,你们说话最好客气一点!”
黄英悍然道:“我偏要骂妖妇,毒妇…”
孙霞愤然起身,一指径取黄英的胸部,黄英早已提防她会出手攻击,见状身形一错,避开指风,反手扣住她的臂腕厉声道:“小辈!凭你还敢放肆!跪下去!”
指间一加力,本想将她压跪下去,孰知孙霞冷冷一笑道:“不见得!”
身躯一转,也不知用什么方法脱出掌握,右臂一屈,反挥回去,刚好抓住黄英的腰带,一下子将她举起来,远远地掷了出去。
匐然一响,黄英撞地不起,孙霞在掷人之际,顺手还点了她的穴道。
宇文瑶见状心头微惊,喝道:“小辈!仗着这一点伎俩你就敢目无尊长了!”
孙霞冷笑道:“你别不要脸了,家师虽然与你成过夫妇,那内情实在不堪一说!”
宇文瑶羞怒交加,厉叱一声,脚下略移数步,双手迅速拍出,孙霞见她的来势很凶,一时不敢硬接,连退了好几步。
宇文瑶怒声道:“今天要是让你逃了过去,我那二十几年的武功就算是自学了!”
孙霞回唇相讥道:“连这一把岁数都是白活的…”
一语甫毕,宇文瑶的身影已逼了上来,快得像一道电光,接着啪啪两声,孙霞的双颊上,各添了一块红红的掌影,不觉大是吃惊。
宇文瑶厉容满脸站在她身前沉声道:“若以我早年的心性,此刻你早就没命了,这两掌是代杜念远教训你的,不过她若是像你一般的混蛋,这两掌算是教训她也未始不可!”
孙霞掩着脸一言不发,不远处突然有人冷笑道.:“好神气啊!我就站在此地,你为什么不直接打我呢?”
宇文瑶闻言一怔,抬头望时,杜念远已站在两丈远近处,她身后还跟着易水流与祝家华,神态从容,却不知他们是何时到来的。
宇文瑶心头微惊,只觉得杜念远的功夫是越来越高明了,从前自己只在心术上将她列为对手,武功上根本不屑一顾,现在却要对她重新估计了。
略顿片刻,宇文瑶才定下神来,怒声道:“杜念远,你是个无耻的毒妇!既然你没有诚意,又干吗要叫韦光通知我们?”
杜念远微微一笑道:“当着纪湄的面,我不能不故作大方,那番话也只有韦光那种傻瓜会相信,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也会认了真呢?”
宇文瑶心中百感交集,羞辱,失望,愤怒,一古脑儿都冲了上来,眼眶中泪珠盈然,厉声大叫道:“妖妇,毒妇!今天有你就没有我…”
双掌猛推,劲力如潮,连地下的砂土都刮了起来,直向杜念远身上涌去,她是存心要置杜念远于死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