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声问道:“姓庄的!你说些什么?”
穷和尚疯癫地笑道:“贫憎早已不姓庄,此刻名叫有情僧,哪位佳人不嫌脏,贫僧大开方便门,千金一掷无吝色,自古爱情价最廉,虚来虚往无真假,第一有情是贫僧…”
宇文瑶神色一寒,纤手朝外轻拍,劲力拥过去,口中还怒喝道:“混账!你在找死!”
穷和尚双手一拍,掌力迎着宇文瑶的劲力略略一沾,随即趁势飘开,口中依然疯笑道:
“打是情来骂是爱!多谢娘子挥尘埃,贫憎只有钱十文,赠与娘子买花戴!”
语华将手一扬,破袈裟袖中飞出数点黄光,分袭宇文瑶身上各处大穴,宇文瑶怒哼一声,纤手几下翻舞,将那些黄光一一扫落地下,丁丁有声,果然是十个铜钱!
可是经此一来,宇文瑶的身形反而停下了,显见得穷和尚信手一掷,那些铜钱的劲道居然十分凌厉,不由得冷笑一声道:“看不出你最近倒大有进境!”
穷和尚将手一招,地下的那些铜钱又被他一一吸回手中,笑道:“贫憎今日好容易化得这十文铜钱,悉数孝敬娘子,原是贫僧的一片情意,娘子既是嫌少,还是由贫僧收回转赠别人吧!”
宇文瑶气得脸色煞白,厉声道:“姓庄的!你再装疯卖傻,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穷和尚笑嘻嘻地道:“生是一口气,死化一团泥,一命归太虚,净省一块地。”
宇文瑶沉声道:“很好!你也不配糟蹋一块地!”
语华又是一掌推来,这次可用上了全劲,穷和尚依样画葫芦,伸手抵了一抵,想是再利用她的掌力脱身的,谁知宇文瑶早就算到这一着了,纤手朝后一拖,将穷和尚的身子整个地拖了起来,再伸出另一手,发指点向他的前胸。
穷和尚没想到她掌上会用吸劲,一时控制不住脚步,踉跄前跌,口中大叫道:“不好了!这下子和尚要归天,公子爷!你可不能再躲着看热闹呀!见死不救,与杀人同罪!”
宇文瑶被他的话分了一点心,手指出势略慢,穷和尚晃肩一闪“嚓嚓”的一响,指锋划过他的袈裟,撕下一片破布。
宇文瑶顾不得继续去伤害他,连忙回头望去,韦光刚好从神像后闪身出来,他是见穷和尚身处危境,一时忘情,而暴露身形。
穷和尚见了他像是得到了救星一般,慌忙跑过来叫道:“公子爷,你快救命!和尚今天遇上了魔障!恐怕要超生…”
韦光心中对穷和尚的处境十分同情,可是对他的那张油嘴却生出一种无比的厌恶,远远地避开他道:“大师父最好口中放干净点!”
穷和尚嘻着嘴笑道:“公子爷!您一生常住温柔乡,只道个个女人都是美娇娥。和尚可是吃尽了女人的亏,不骂她们几句,实在难消心中的气!”
韦光沉声道:“大师父再要如此胡说,在下也要得罪了!”
说着把手举了起来,穷和尚见状连忙双手抱头叫道:。“公子爷,您的手太重!这一下和尚哪里还有命呢!早知道您也是这么凶,和尚也不找您求救了!就是让那几位大娘子打死了,和尚还可以落个风流鬼当当…”
韦光怒不可遏,厉声道:“我不管你是真疯还是装疯,可是你再这样下去,我就要下重手了!”
穷和尚忽地放下手,以极低的声音道:“公子爷!你要是一掌要了和尚的命,还有谁来告诉你令尊大人的下落。”
这句话果然大有作用,韦光神色一动道:“大师父说些什么?”
穷和尚一翻眼睛道:“和尚现在懒得多讲,明日贫僧自会来找公子,那时再谈吧。”
韦光心急如焚,连声催促道:“大师父若是知道…”
穷和尚摆手道:“现在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和尚伤透了心,要另外找个女人去治疗一下心灵的创伤,咱们明天见吧!”
说着大模大样地朝殿外走去,宇文瑶闪身拦住他的去路叱道:“混账秃贼!你侮辱了我半天,就想一走了之吗?”
穷和尚停下身来,望着韦光道:“公子爷!这位大娘子舍不得贫僧走呢!您说如何是好?”
宇文瑶气得银牙乱咬,猛地一指戳出,穷和尚根本不躲,半腰中突然闪过一道人影撞向宇文瑶的肘部,将她的指锋撞偏,同时急叫道:“大嫂!请看在小弟薄面放他去了吧!”
穷和尚一晃脑袋,在殿门口消逝了身形,夜空中还传来他的笑声道:“公子爷!谢谢你了,明天再见吧!”
韦光望着殿门,摇头感慨地道:“听说他是个很好的人,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