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警告,用意仍是替本身打算,否则在事后也不会再对大侠施毒手了。”
韦明远深悔莫及,叹道:“那位前代高人也是多事,为什么在处置此潦时不把它彻底的解决了!”
商渔望他一眼道:“那位高人可能与大侠是一样的心思,轻易不忍动手伤人,最后逼不得已时,还是替它觅块佳地埋了起来。”
韦明远仰天长吁道:“天意如此,夫复何言?”
当韩芝佑带着万载空青再度回到那家逆旅中时,杜素琼已经挨了极为悠长的一段时光。
所以他一进门,立刻以歉疚的声调说道:“前辈!有劳悠久候了!”
杜素琼淡淡地一笑道:“还好!相公来往只用了八天,此去长安,迢迢数千里,相公已经是相当快了,路上辛苦吧?”
韩芝佑恳挚地道:“再晚一想到前辈,恨不得肋生两翅,飞去飞来,万载空青已经取来了,再晚曾经向一位良医请教过用法了…”
杜素琼迫不及待地问道:“医生怎么说?有希望吗!”
韩芝佑道:“治疗是绝对有效的,不过太医说目力复明不是旦夕之事,必须每日以万载空青洗拭的,约须半月之久。”
杜素琼急得一跺脚道:“真急人,我真恨不得马上就能重见天日!”
韩芝佑一怔道:“前辈有什么急事?”
杜素琼叹息:“还不是为了那孽畜!”
韩芝佑急道:“怎么?旱魃有下落了?”
杜素琼道:“听见有人从西方来说起那边新近出现了一个怪人,双目碧绿,周身寒意逼人,手段狠毒,专门吸人脑髓…”
韩芝佑兴奋地道:“那一定是它,我们快追上去吧。”
杜素琼一叹道:“照传闻的情形看来,那孽畜进境得很快,光靠相公一人恐怕难以制伏,老身苦于失明又帮不上手…”
韩芝佑道:“那没有关系,此潦恶迹已明,要想除之以快的绝不在我们二人,到时候一定会有人帮忙的。”
杜素琼摇头道:“此魃身手不凡,庸手去了也没用,有些高手是一定会去的,可是我又不愿意见他们…”
韩芝佑心中一动,趁机道:“前辈可是指着韦明远大侠?”
杜素琼点头不语,韩芝佑想了一想又道:“在两个月前,在下倒见过韦大侠一面。”
杜素琼脸上一阵激动连忙问道:“他怎么样了?还好吧。”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韩芝佑心中十分感动,轻声道:“韦大侠依然是气度恢宏,只不过华发苍颜,没有传闻中那种丰神秀逸的风标了,而且他的神情也极为憔悴…”
杜素琼失声道:“不可能吧!他服过驻颜丹,相公一定是看错人了!”
韩芝佑念道:“由来相思催人老,第一难堪是离愁!”
杜素琼脸色一变道:“你说什么?”
韩芝佑故意抑平声调道:“再晚并不认识韦大侠,还是后来那位一了师大告诉我的,那两句话也是她说的,因此再晚想不会认错人。”
杜素琼脸容激变道:“那一了大师可是叫做萧环的?”
韩芝佑道:“不错!再晚已经对前辈说过了。”
杜素琼哑然半晌才道:“那么是真的了,多难令人相信啊!明远!你太苦了…”说着她失明的眼中居然掉下无数泪珠,韩芝佑心中也觉得十分凄恻,慢慢地趋前来到她身边柔声道:“前辈不愿见韦大侠的心情,再晚十分明白,现在前辈应该想开了,你们的条件也相等了,何必徒然苦自己呢?”
杜素琼只是垂泪不语,脸上不住的抽搐着,显见她心中的激动,韩芝佑轻轻地替她拭去泪珠,柔声道:“再晚现在就开始替前辈治疗眼睛,然后我们马上启程,韦大侠急公好义,他听见旱魃为灾的讯息,一定会赶去的。”
杜素琼点点头,韩芝佑由身畔掏出一个玉瓶,用布角慢慢地沾了一滴石露,替她涂在眼角上。
杜素琼却情不自己地用手一抚鬓角道:“我大概又老了一点了吧?”
韩芝佑一面盖紧瓶塞一面微笑道:“没有!您与韦大侠正好是一对白头侠侣,当二位重逢之后,一定又为武林中平添无限佳话。”
杜素琼皱纹隐约的脸上居然飘起两朵红晕,轻轻地道:“老身生受相公大多了,这一路西行,恐怕还要麻烦相公照料,老身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
韩芝佑辞谢道:“前辈太客气了,再晚本来也是因事西行,这一来几桩事情,刚好都凑在一起了,再晚能结识前辈,才是莫大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