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勤见状毫无怒意,仍是一拱手道:“既承相让,在下便要进招了。”
他这样逆来顺受的态度,引得天龙诸人十分不满,认为他简直丢尽了人。
只有韦明远不动声色,慎修与聂无双则隐忍住没出声。
身边的韦纪湄忍不住道:“这家伙硬出什么头,简直在拆我们的台。”
他旁的杜念远却微微一嗤道:“凡事不可言之过早…”
杜素琼回头望了她一眼,低声道:“妮子!前夜言犹在耳,你又忘了。”
杜念远噤口无言,不再出声。
场中公冶勤已然献剑待发,哈吉泰只是傲然而立,毫不在意。
蓦而公冶勤踏前一步,剑奔门面,哈吉泰微微一笑,屈指一弹,铮然声中,公冶勤已经抽身后退,依然手捧着长剑,凝立不语。
哈吉泰哈哈长笑,探手正待反攻,公冶勤突然喝道:“回去拿兵器再来,你的空手入白刃不堪承教。”
哈吉泰闻言一愕,不知道公冶勤此言什么意思,因为他方才屈指弹剑,觉得对方剑气还劲,只是内力并不深厚,自己空手对忖,游刃有余。
公冶勤神色平静地抬起剑叶,探掌在上面一抹,然后一摊手掌道:“刚才我只要剑锋再高两寸,你的头就保不住了。”
哈吉泰往他手中一望,不由惊骇欲绝。
原来他手掌上赫然摊着一簇红色的短毫,正与他颔下的短须一般颜色。
慌忙一模自己的下颏,原来长约三寸的短须,不知何时已短了一寸。
公冶勤出剑,收剑,动作快若闪电,厅中人功力高若韦明远也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割下对方的胡子,而且还将那些短须粘在剑身之上,速度,内力,无一不臻上乘。
更妙的是只割一寸,使大家在仓促间都没有发现。
宇文都的脸已涨成酱色,厉声喝道:“回来吧,还站在那儿干什么,你就是拿了兵器,也打不过人家。”
哈吉泰沮丧地回座,公冶勤亦回到韦明远身前作礼道:“属下幸未辱命!”
(似乎少了内容。)
杜念远又道:“她比我们大,她喜欢的人不是像你这样的孩子。”
韦纪湄跳起来道:“我快十九了!”
杜念远摇头道:“人的大小不在年龄上表现。”
韦纪湄道:“怎么样才算是大人呢?”
杜念远一笑道:“像你爸爸!”
韦纪湄又默然了。
杜念远睫毛眨了眨道:“你父亲有一种自然的气度,他表现一切都令人尊敬,这才是大丈夫的楷模。”
韦纪湄忘其所以地道:“那么我呢?”
杜念远望了他一眼道:“你答应不生气,我就说。”
韦纪湄急忙道:“我不生气。”
杜念远乃正色地道:“你优柔寡断,永远都依赖着别人,你颓废,无病呻吟,从来没有振作过,你没有经过磨难,你经不起打击…”她愈往下说,他的头愈往下低,望着他那份可怜的样子,杜念远倒反而不忍心说下去了。
经过一阵难堪的沉默,韦纪湄突然抬起头来,握住杜念远的手,激动地道:“谢谢你,念远,你像是一面镜子,使我真正地了解自己了…”
杜念远的手任他握着,低声道:“你不怪我直言无隐吗?”
韦纪湄道:“不!相反地我很感激你,我想我也该振作一下了。”
杜念远神色一动道:“你想怎样振作呢?”
韦纪湄摇头道:“我不知道,念远,你比我聪明,告诉我该怎么做?”
杜念远想了一下道:“有一个现成的例子,你的爸爸。”
韦纪循不解道:“怎么!你要我也去创一个帮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