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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一剑光寒(5/5)

体上的长剑。

他对地上的两具尸体瞧都不瞧,却仰首望着黑沉的天际。夜风中,微微星光下,他白皙的脸孔更加白了。

起初,他脑中乱极,像是万头千绪,却又似一片空白。渐渐地,那些零乱的影子都成了完整的形象,一一从他脑海中飘过——

那是多么的深刻,多么的清晰,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云南,昆明,滇池,辛家村…

母亲赤裸地在寒风中受着惨绝人寰的侮辱,那眼中所流露的绝望和羞怒…父亲紧咬着牙,颤抖的手抚在他的头上,牙根鲜血从牙缝中丝丝渗出…然后,死在仇人掌下…

这一幕一幕,有条不紊地闪过辛捷的心,辛捷心中有如怒涛汹涌般起伏不定,但他的脸上却漠然得有如一张白纸。



他脸上两行清泪缓缓地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在胸前,襟上顿时湿了一片。

他像一尊石像一般,保持这样的姿势至少半个时辰之久——然而他的心中,这刻似已足足过了二十年!

辛捷平日除了在吴凌风面前,总是阴沉而内向,感情深藏,这些日子来他似乎对父母的大仇已是忘怀,直到这时,他手刃了海天双煞,那隐藏在心深处的感情全都爆发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声音:

“爸、妈,孩儿替您们报仇了——”

那眼泪如泉水般涌出,滔滔不绝。

忽然,他低声唱了起来:

“南岛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谷,我独不害!

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谷,我独不卒!”

他反复地唱着,声调愈来愈高,真如杜鹃泣血,巫峡猿啼。

“啪!”一声,惊破沉寂的夜,也惊醒了痴然的辛捷。他低头一看,手中长剑已被他折为两截,左手执着剑身,右手只剩下一个柄儿。

他的双臂缓缓垂了下来,砰的一声,剑身和剑柄一起落在地上,他瞧都不瞧,转身就走——

不消两三起落,他的影子已消失在重重的黑暗之中。

岛上,静静地躺着也曾横行一世的“海天双煞”,在这荒岛上,只有海水、狼花和平沙陪着两个罪恶的灵魂,如果还要说有,那便是曾置他们于死地的断肠毒液——

海岸上,辛捷高扬起帆,一舟轻轻滑出海岸,当天边最后一颗星熄灭时,小舟只在模糊的地平线上现出一点影子。



黎明了,天际现出一丝曙光——

宁波,黎明——

金黄色的朝阳,照在港湾中,微微的波涛抓起一个个金色的尖儿。

晨风吹来一股咸湿而略带腥味的海的气息,出港的船舶上,梢公们吆喝之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自古就是东南沿海的大港,最近由于港口水浅及泉州的兴起,已逐渐显得不及以前繁荣了,当年意大利人马哥勃洛在元朝做官,回国后所撰的“东方见闻录”中曾夸宁波日集云帆千余,为世界第一大港,这话虽然有点过分,但宁波却是当时水运的大站。

正当大伙儿出港的时候,一只落了帆的小船悄悄划了进来,那小船好生古怪,靠了岸之后,一个青年儒生走了出来,船上就再没有人了,空荡荡泊在那儿,那青年儒生像是毫不理会那小船,独个儿直走上岸。

港湾后面就是山坡,那青年一袭布衫,连行李包袱都没有一个,却径往山坡上走去。

翻过山坡进得谷中,只见一片林木郁郁,与港口码头上那种热闹之景大不相同。

那青年略微伫了伫脚,仰头看了看天色,朝阳下照着他挺秀的身材宛如玉树临风,白皙的脸上微带着一丝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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