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右手小指由右手无名指后弯过，两手心相对，右手无名指打于左手无名指上，搬动上翻，右手指搬住左手指，左手中指压住左手小指，左手拇指上中指而成太上诀，意存通神明，脸赤红，指向正中。

他淡淡叹：“就算你再努力，也来不及了，因为，九幽之阵已到了最后一步！”

宸随云银发如云一般扬起，上的杀气一闪而灭，他微微冷笑：“那是不可能的。你不是我的对手，退下吧！”

降龙哈哈大笑：“只是记忆而已？你可知记忆对一个人有多么珍贵？”

正中黑暗的正中，正是伍清薇。她的呼已几乎停住，静静卧在石上，似乎灵魂已脱离了这个世界。颜无柔等五人手印法诀不住翻动，每翻一次，脸上神就更一分。到后来五张脸几乎如五金玉打就的一般，不似人类。

他再度踏上一步：“将清薇还给我。”

即使以宸随云之能，也无法轻视降龙这份悍然。尤其，是他看到降龙角的那滴泪。

宸随云轻轻叹息一声，将檀香兽尾从肩上拂开：“你可知，若是九幽归罔之阵此时结束，伍清薇的生命便不永于今夜。而若让阵法行完，她可长命百岁，失去的，只不过是记忆而已。”

宸随云眉峰轩了轩，就见降龙大踏步走了过来，禅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大声：“快些放开她，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月似乎也变得朦胧，似极了多年以前的那个夜晚。

他狂吼一声，禅杖一舞而成漫天风云，向宸随云当压下。宸随云缓缓叹了气，他萧然的影裹在这团杖风中，显得那么孤单。但漫天杖风却卷不起他一片衣角。宸随云手伸，就仿佛一片落叶，轻轻搭在降龙禅杖上，降龙立时便觉禅杖宛如有千钧重，几乎挥舞不动。但他心意决，全功力运，推着那柄禅杖向宸随云撞了过去。

降龙摇了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我希望清薇能看到，我的执着。”

降龙大吃一惊，抬，就见颜无柔、任长风五人一齐将左手

他舞动禅杖，向宸随云了过来：“放手吧，你没有权力决定一个人的命运，清薇也决不愿意没有记忆地生活在这个世上！”

是开始落雨了么？杖风卷起了重重雨滴，飞溅而。降龙并没有看宸随云一，他的杖法全是攻，没有一守。他的杖法中破绽百，但他不在乎。他仿佛只是在燃烧自己，什么时候力尽了，心竭了，就死去——跟伍清薇一起死去。

宸随云看着他，：“就算你救下她又如何？只有几个时辰的生命，难值得珍惜么？”

突然，一人沉声：“你们在对清薇些什么？”

降龙求的并不是胜，而是死。宸随云明白，所以，他无法击杀这样的降龙。他只是随意挥洒，将降龙的招数格挡开。

降龙眉宇中透着定：“一定值得的，起码，她会是清薇，而不只是一个躯壳！”

伍清薇上的乌立即淡了一些，她那微弱的心声重又响了起来。颜无柔面无表情地退后，任长风上前，也是举指一划，额上金黄的血滴下，与颜无柔玉白的血汇在一起。秦广、楚江、杨再兴依次走向前来，五鲜血滴在伍清薇的，却又汇合成鲜血的红，慢慢渗了伍清薇的内。她上印的漆黑便缓缓褪去，心也清晰而柔和起来。

但他绝不容许自己懦弱，也不容许伍清薇失去记忆。那样的他，便不是他；那样的清薇，也不是清薇。

宸随云的脸也变得凝重，一瞬不瞬地盯着伍清薇。

所以，何不死去？就如凤凰，燃烧尽了，又何惜最华丽的羽翼，在烈焰中化为尘埃！

十七年的刻骨相思，那一夕的一夜白，是否就要在此刻得到尝还？

颜无柔轻轻走到正中，纤手举起，在眉心一划。她那宛如白玉般的额上立即破开一伤痕，从中的血也是洁白通透的，滴到了伍清薇的上。

他能够明白，降龙要的是什么。但他却不能给予，因为他必须要知菂菡的下落，就算转世回后，他也一定要找到她！为此他不惜倾覆天下，手染血。

右手拇指弯曲上而成原始天尊翻天印，意存天意浩淼，脸幽蓝，指向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