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多月了。”莫之扬道:“那你请他出来就成了。”辛一羞苦笑道:“莫公子有所不知,三圣洞的武学并非寻常,可以说高深莫测,只要看上两眼,就再难放下,非得疯狂练功不可。莫说请不出秦兄来,若是老朽前去相请,自己也会着魔。唉,武功越高的人,心魔愈难控制。”叹了口气,突然拉开衣襟,袒露上身,道:“莫公子请看。”抬手指着左右肩胛处,但见各有一个伤疤,接着说道:“老朽四十年前进到三圣洞中,痴迷不知返,自知再练必会心力衰竭而死,自断双胛,命人蒙了眼睛抬我出洞。这些年来,每当想回洞中看那些石刻,只好以刀割股,已绝此念。”提起两只裤管,果然双腿上疤痕摞疤痕,有些已成酱紫色,有些却鲜红,一看就知新割了不久。
莫之扬问肖不凡:“这是真的么?”肖不凡赔笑道:“句句是实,不过,信不信全在莫公子了。”
莫之扬好生踌躇,心道:“这事可怎么办?师父自己都危险得紧,怎么能帮我?”不禁骂道:“辛一羞,你哪里是请我师父参研武学,分明是打不过他老人家,才想起这个毒法子引他走火入魔。”辛一羞居然脸显愧色,叹道:“这个主意虽是永王殿下出的,可老朽也确有私心,秦兄练功练成废人之后,武林就没有压在老朽头上的人了。唉,莫公子,你快放了少将军,我保你与安姑娘、苗十八及朱、侯二兄等人性命,并设法让你们与秦兄相见就是。望你三思。”
莫之扬叱道:“你说的话还让人信么?”辛一羞道:“那如此耗下去,也是无计可施。老朽发誓,若言而无信,甘受五雷轰顶。”
莫之扬心中一动,说道:“辛教主如果言而有信,先杀了肖不凡让我看看。”
肖不凡惊道:“你说什么?”
未想辛一羞森然道:“好,莫公子,老夫言而有信,希望你也不要食言。”转向肖不凡道:“肖护法,人人都有一死,你一死可换少将军平安,死得不枉。”手掌抬起,便要拍向肖不凡。
肖不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情似傻了一般,结结巴巴道:“教主,这……不……不会罢?”
辛一羞点点头,道:“肖护法,万事万物都有命,其用竭,其寿亦尽。”手掌抬高一尺,身上道袍陡然隆起,无风自飘。莫之扬不禁惊惧不已,心想:“这老魔头的武功竟如此了得!”
肖不凡后退一步“呵呵”傻笑,忽然叫道:“不,不,就是死我也要死在敌人手中。我肖不凡向来忠心耿耿,不该死在教主掌下!”足下一点,向莫之扬掠来,在腰上一摸,手中已多了那条“鬼难逃”绦金索“呜”的一声,索端的镖头直奔向安庆绪,大叫道:“我先杀了姓安的,看你让我换谁的性命!”
这下大出人意料,莫之扬心念一闪之间,左掌劲力透出,封了安庆绪颈椎要穴,右手挥剑磕向肖不凡的镖头。“叮”的一声,镖头擦着安庆绪头皮飞开。肖不凡手腕一抖,绳索忽然圈成一个圆圈,套住莫之扬的剑身,与此同时,辛一羞遥劈一掌,掌风呼啸,夹击过来。
莫之扬自知上当,只觉辛一羞掌力未到,掌风已逼得胸口发闷,知道不能硬接。身子一侧,移开五尺,左手起处,将安庆绪向辛一羞、肖不凡中间高高抛去。只听“砰”的一声,辛一羞掌力全部击在墙上,石屑飞溅。
安庆绪穴道被点,不能动弹,头下脚上向下栽去。大厅地面全是青色岩石铺成,若是直栽下去,哪里还能活命,不由吓得哇哇大叫:“救我!”